己都不曾发觉的破绽,就能让人窥到其中真相。” 许梨花听得一愣一愣,想起殷知晦问话时,给她带来的紧张压迫,不禁瑟缩了下,低声道:“是,我错了。” 文素素没再多说,问道:“差役克扣了你多少银子?” “三十两!”许梨花想到银子,立刻就恢复了精神,愤怒地道:“三十两呐!这是贵子哥与我多年辛苦积攒下来的血汗银,天杀的官差,欺负人得很,没一个好东西!” 文素素不置可否,辨认着路,朝仙客来的方向走去。 许梨花见她不做声,肩膀塌下去,那腔冲天愤怒,悉数生吞回了肚子中。 她再生气,又能如何,平头百姓都惹不起官差。 “咦,那可是良绣布庄,走过了。”许姨娘上前叫住文素素,指着布庄的招牌提醒道。 秦娘子说过,良绣布庄在药铺与棺材铺斜对面,好找得很。许梨花勉强认识几个字,布庄两个字她认出来了。 文素素头也不回,道:“不在这里买。” 许梨花以为文素素要去更划算的布庄,便没再说话,跟着她继续走着。 春末天气好,街头巷尾不时有行人经过,看到她们,有好些男人肆无忌惮,在文素素身上来回打量。走过了,还要频频回头打探。 许梨花气不过,淬了一口,骂道:“真真是混账东西!” 文素素步伐不快不慢,走得很是从容,对各种眼神,皆视而不见。 许梨花想起瘦猴子说的淡定,她忙学着文素素一样,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跟在了身后。 等到了锦绣布庄,许梨花傻了眼,窘迫得连腿都僵了。 吴州府纺织兴旺,大运河通京城,海通海贸,河海码头船只来往络绎不绝。茂苑县也近海,有一个停泊海船的码头。 锦绣布庄是茂苑县数一数二的布庄,乃是京城贵人的产业,在大齐各地都有分号,陈晋山这个地头蛇都不敢惹。 柜台上摆着各种绫罗绸缎,店堂布置华贵,伙计身上穿着青色半旧绸衫,远比她们身上的要贵重。 伙计倒客气,并未轻视她们,上前招呼道:“娘子要买何种布料?” 文素素直接道:“买便宜的本白细布。做两身夏衫,需要买几匹布?” 许梨花听到后面的一句话问的是她,赶紧回答了。文素素对伙计道:“就一匹。劳烦再配些针线。” 布庄里主要卖府绸锦缎等贵重布料,细布只是顺带。价钱与其他布庄差不多,织线均匀,品质比卖便宜布料的布庄还要强一些。 只寻常百姓见到富丽堂皇的铺子,囊中羞涩,门都不赶进。 伙计去拿了布出来,见她们穷酸,还主动送了块放置已久的旧布做包裹。 文素素数了钱会账,许梨花抱着布走出布庄,尚还在晕头转向中。 就凭着文素素这份面对着富贵,气定神闲的做派,她就远远不如! 锦绣布庄隔壁便是聚贤楼,站在彩楼下伸长脖子盯着她们的伙计,转身飞快跑进了大堂。 文素素余光瞄见,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缓慢往回走。 这时,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先前跑进去的伙计,带着小厮福山跑了来,卷起一阵风,越过她站住。 福山上下打量着文素素,涎着脸笑道:“哎哟,文娘子这是出来买布呢,只这布......啧啧,文娘子生得花容玉貌,这粗布哪配得上你。文娘子,我们老爷何员外在楼上雅间等着你,绫罗绸缎每日不重样,任由娘子选。” 福山朝二楼窗户一指,许梨花抬头看去,临窗负手站着一个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的锦袍胖子,正不错眼盯着文素素。 何三贵曾对她说过,李达打算将文素素典给何员外。何员外连孙子都快说亲了,文素素落到他手上,就是个供他取乐的玩物。 许梨花脸色一变,将布裹挟到腋下,拉着文素素绕过福山,“娘子,我们快些回去。” 福山往前一闪,挡住了她们的路,笑嘻嘻道:“文娘子,你的夫君李达已经答应,将你典给我们员外。娘子既然来了,也省得人来催娘子赶紧前来伺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