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久,她听见他说: “仅此一次。” 邰谙窈听懂了,所以,她蓦然怔住。 今日暖阳停留得有些久,念念不舍地从二人身上挪开。 ******** 邰谙窈生产得很顺利,太医替她诊脉时,也只让她坐满三十日的月子,魏嬷嬷依旧留在合颐宫,但被邰谙窈安排在了小皇子跟前。 邰谙窈生产时是三月,三皇子的洗三礼也在三月,而彼时,她恰好在月子中,不能出席。 她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嫔,即使如今后宫是敬修容和杜修容管理宫权,但最引人瞩目的也是合颐宫。 如今宫中没有皇后,敬修容也没 心思管后宫,洗三礼是杜修容一手筹备的,宴请的都是诰命和三品以上的朝臣。 邰谙窈本来是想要把小皇子嘱托给杜修容的,被时瑾初一句话打断: “朕亲自来接。” 对此,邰谙窈没有意见。 即使她和杜修容有合谋,但论在宫中信任的程度,她自然是信时瑾初要高于杜修容的。 当日,合颐宫热闹得不行,时瑾初身姿颀长,懒散地倚靠在软塌上,惹得某人埋怨的眼神不断地往他身上落,他挑眉: “朕又招惹你了?” 邰谙窈给小皇子穿得喜庆,闻言,不由得闷声嘟囔:“臣妾也想去。” 时瑾初压根没搭理她。 她自己的身子情况,她自己最是清楚。 论看重,时瑾初对小皇子自然是看重的,否则,一个洗三礼不会办得这么郑重其事,但他也分得清轻重,再是慎重,也不值得她拖着不曾痊愈的身体奔波。 邰谙窈瘪了瘪嘴,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时瑾初带走小皇子。 嬷嬷都跟着走了,合颐宫内仿佛一下子冷清下来,但邰谙窈没有闲下来,小松子在外探头探脑,邰谙窈直接让人进来。 小松子一进来,就低声道: “娘娘,冷宫传来消息,废后一直闹着要见皇上。” 二皇子还在呢,废后即使在冷宫,宫中也会对她多有关注,不会是像待姚嫔等人一样的态度。 邰谙窈没接话,她很清楚,如果只是这件事,小松子没必要在今日特意报上来。 小松子有点犹豫,他呐呐道:“姚嫔殁了。” 邰谙窈脸色骤然一冷: “早不死晚不死,偏挑在了今日,是要给谁添堵?!” 邰谙窈不信这么巧,她冷眼看向小松子:“是谁?” 小松子埋下头,他总觉得娘娘高位久了,威严越来越盛,尤其眉眼不经意间透出的矜贵,有时都让人不敢直视。 他说:“咱们的人说,见到今日给冷宫送膳的宫人前后去了废后和姚嫔的宫中。” 冷宫中也是有各个宫殿的,不会叫一群废妃都住在一起。 闻言,邰谙窈轻扯了下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废后在宫中留下的根基不是一日两日就能除去的,尤其是二皇子还在,怎么都会给这群人心底留下希望。 邰谙窈垂眸,许久,她平静道: “压下消息,不许传出去,谁敢在今日给本宫和小皇子找不痛快,本宫就要谁的命。” 她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但在场的没一个敢把她的话不当回事。 小松子忙忙点头应是。 等小松子退下后,邰谙窈轻呵了一声,讽刺道:“希望?” 绥锦低头看她: “娘娘要做什么?” 如今废后刚入冷宫,二皇子陡然一下子失去生母,又失去了嫡子身份,宫内宫外都会不由自住地关注二皇子,邰谙窈当然不会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对二皇子动手。 这宫中还有一位太后呢。 她手伸得太长,就仿佛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众人她的野心难遏。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苛责的,一旦野望过盛,总不会有什么好的名声。 但不能对二皇子动手,不代表她没办法对付废后,邰谙窈垂眸,声音轻浅地吩咐: “提醒一下杜修容,如今二皇子还没有去处呢。” 废后是没死,但她已经被废,依着规矩,三品才能抚养皇嗣。 她对二皇子没有兴趣,可不代表别人也没有。 到时候,她倒是要瞧瞧,废后还要怎么蹦跶! 邰谙窈心底清楚,时瑾初也会想要给二皇子找个去处,毕竟,还有敬修容在虎视眈眈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