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没有。” 从云修容传出有孕起,时瑾初就一直盼着她有孕。 邰谙窈明知这个事实,再如何,她也不可能承认她曾避孕一事。 她忍住情绪,也忍着哽咽道: “您不信臣妾?” 时瑾初望着邰谙窈,唇角的那点幅度一点点消失,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或者正是他了解女子,他才清楚地知道答案会是什么。 他视线一直落在邰谙窈身上,她一错不错地和他对视,眸中透彻,没有半点心虚,仿佛被伤了心,格外难过,泪水止不住地掉下来。 时瑾初一点点地握紧了杯盏,他头也没回,声音仿若平静地问: “敬妃,到底怎么回事?” 敬妃站了起来,她冲着时瑾初福身:“是有人向臣妾告发仪修容避孕一事,臣妾不敢有所隐瞒。” 时瑾初终于朝她看了一眼,但这一眼,让敬妃心底蓦然生寒。 时瑾初勾着唇,笑得平淡: “哦,不敢隐瞒,就直接状告太后,朕是死人么?” 他话音平淡,却透着刺骨的冷意,敬妃脸色骤变,直接屈膝跪下,响得让人头皮发麻,她埋首:“臣妾不敢!” 他什么话都敢往外撂。 太后被气得心口直疼,她忍不住训斥:“皇上!” 时瑾初拨了一下杯盏,杯盖和杯身发出碰撞声,很清脆地回荡在殿内,殿内渐渐安静下来。 邰谙窈有点怔怔地 看着这一幕。 她极其迷惘地望着时瑾初,谁都瞧得出时瑾初的怒意,邰谙窈当然也看得出。 但她如何也没有想到,时瑾初的怒意居然没有冲着她而来。 她明明察觉到时瑾初在某一瞬间望向她时,有情绪在不断翻涌压抑。 时瑾初知道女子在看他,但他看都没看女子一眼,耷拉下眼眸,平淡地问: “人呢。” 敬妃知道这是在问她:“人,臣妾也已经带来了。” 有人从殿外进来。 邰谙窈立即转头去看,等看见福媛时,她居然半点也不意外。 她只是没有想到,和福媛有关系的人居然会是敬妃。 福媛进来后,根本不敢看向邰谙窈,埋头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奴婢也是偶然听见娘娘和绥锦姑娘的对话,才知道娘娘居然不想怀上皇嗣,一直借着药物避孕,奴婢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一直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直到昨日遇见了敬妃娘娘,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 福媛知道要是提起她是从鹦鹉口中得知这件事,那么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福媛自然要摒弃不利之处。 邰谙窈只在福媛进来时看了福媛一眼,视线就又放回在时瑾初身上。 许久,她见时瑾初看也不看她,眸底神色一点点黯淡下来,她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时瑾初扣住杯盏的手指在这一刹间好像动了动。 待福媛说完,敬妃未曾说话,太后直接道: “这奴才说的是真是假,去合颐宫取一剂药给太医查看,就能知道结果。” 时瑾初眼皮子也没掀一下:“张德恭。” 张德恭刚要退下,就听太后冷哼了一声: “让高嬷嬷去。” 时瑾初抬起头,太后也正在看他,仿佛早看透他要做什么。 许久,时瑾初才收回视线,他平静道: “那便一起去。” 第97章 简短的两句对话,不等外人听清其中交锋,高嬷嬷和张德恭已经一起退出了慈宁宫。 慈宁宫倏然安静下来,宫门被推开的一刹间,众人能清晰地感觉到外间夜色愈发浓郁,暗得仿佛能将人吞进去。 满殿内只有太后和时瑾初坐着,敬妃跪在台阶前,连皇后都没有座位。 有人轻叹了一声,邰谙窈没有抬头看,但只听声音,也听得出是皇后娘娘,她扼腕叹息: “仪修容,你怎么这么糊涂!” 皇后是后宫之主,由她来说这番话没什么不对,她话音中有恨铁不成钢,仿佛是为了邰谙窈好。 但这么简单的一声责备,某种程度上也是盖章定论,直接坐实了邰谙窈的罪名。 邰谙窈闭着眼,她扯动唇角,轻嘲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