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邰谙窈没等到背后那人坐不住蹦出来,反而是先等到了高嫔的生辰。 月底请安时,皇后特意提出了这一点,她一脸温和笑意道: “这是高嫔入宫后的第一个生辰,是要好好热闹热闹。” 她说:“到时在你的凝香阁摆上两桌,再让南苑的伶人过去唱两场戏。” 高嫔面露赧然,她脸有点红,透着不好意思:“一个生辰罢了,不值当这么隆重的。” 皇后摇头: “没什么不值当的,今年宫中事情多,恰好让众位姐妹也凑个热闹。” 闻言,高嫔也不好再拒绝:“嫔妾谢过娘娘恩典。” 其余妃嫔看得不是滋味,谁没过过生辰?但被皇后这么兴师动众地提出来的,还特意要摆上宴席的,除了往年的主位娘娘,就再没有别人了。 说到底,背靠一个好娘家就是占便宜。 有人想到了什么,朝仪婕妤瞥了一眼,心底又平衡起来,她们是没得过这种恩典,但仪婕妤这般得宠,不是也没有过么。 邰谙窈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她压根没将这件事当回事。 谁都清楚皇后抬举高嫔的原因,这个时候去计较的才是傻子。 请安结束后,皇后将消息往御前递了递,御前只传回消息——皇后看着办即可。 皇后都习惯了。 时瑾初不上心的事情,惯来都是这么敷衍。 她翻看着中省殿送来的卷宗,上面记录着各个妃嫔的基本消息,她视线落在仪婕妤的名字上,许久,才情绪淡淡地收回视线。 邰谙窈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最后会和她牵扯上关系。 翌日再是请安时,皇后又提起了这个生辰宴,却陡然朝她看来,邰谙窈轻挑眉,她颇有点纳闷,皇后看她做什么? 紧接着,她就见皇后按了按眉心,好像也是被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 “昨日回去后,本宫才发现仪婕妤和高嫔的生辰只隔了一日。” 众人惊愕。 就连高嫔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合。 毕竟,邰谙窈从未说过自己的生辰,她去年入宫时恰好是她的生辰,阴差阳错,众人不知情也是正常。 邰谙窈也下意识地抬起杏眸,她当然记得自己的生辰,绥锦早些时日就准备起来了。 没人记得她的生辰,她也懒得告知。 但她不解皇后为何会忽然提起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她蓦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听见皇后叹了口气道: “本宫先前不知这件事,便已经将此事都吩咐了下去,只是高嫔都办了生辰宴,当然不能漏掉仪婕妤,但两三日内就连办两场宴会,也有些不妥。” 不好的预感渐渐落实,邰谙窈唇角的幅度都不着痕迹地抹平了些许。 皇后最终说:“本宫想了想,不如将宴会地点改到揽月楼,便当是替你们二人一起办了生辰。” 殿内蓦然安静了下来。 高嫔也有一时没能回神,好端端的生辰宴,主角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人,她入宫后一直不如意,现在连个生辰宴都得让出一半去? 邰谙窈已经重新低垂下了眸眼,她握着杯盏的手稍有些用劲,指骨微微泛白。 皇后说得轻松。 一下子替两个人办生辰宴,那究竟是谁给谁作配? 她倒是宁愿皇后没有想起过她。 她不稀得这些风头。 但皇后已经提了出来,她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暗,在皇后问她觉得如何时,她抬起头,直视皇后,问: “娘娘是准备将宴会定在哪一日?” 皇后很快给了她答案,她摇了摇头,稍有些愧疚:“本宫昨日已经告知了皇上和母后这件事,便只好委屈你一番了。” 她没有言明,但是个人都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皇上和太后都知道了,当然不能再改时间,只能叫仪婕妤迁就一下,和高嫔在同一日庆祝生辰。 高嫔一直没有说话,她没忍住偏头看了一眼邰谙窈。 不止是她,众人都忍不住地看过去。 众人只见惯常晕染在仪婕妤眉眼的笑意渐渐消失,她没再说话,众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还是仪婕妤入宫以来,第一次在坤宁宫内冷了脸。 杜修容心道不好,她吸引了注意: “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哪有高位迁就低位的道理?这生辰宴也办得让人心底忒不痛快。 周贵嫔嘀咕着附和:“就是,这不是乱了套么!” 邰谙窈的冷脸,杜修容和周贵嫔的质疑顶撞,都被皇后尽收眼底,高嫔也紧跟着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