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枉你们没有?” “对,我们眼里只有修远。”林婉气笑了,“修远生下来就欠我们的,两岁起跟着爷爷奶奶过,说到农活儿就没他不会的,花销全是爷爷奶奶出。长大了,参军一去十年,有两次战友遇到难处,他手里的钱不够,跟他爸妈借钱,头一回借一百还一百五,第二回 借三百还四百。我们不要他一分钱,因为没脸要。现在听你说来说去,我们欠的不是儿子,反倒是你?” 说完,她眼中泪光闪烁,又竭力逼退。 陆博山手一挥,对女儿下令:“往后少来医院,围着你那个吃软饭的丈夫转就得了。” “爸!”陆明芳当下就气哭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说他都是给你脸。一对儿满脑子混蛋逻辑的东西!记住了,我们有资格、权利支配自己手里的财产,少盯着修远跟雁临。再着三不到两的,家里连抹布都没你的份儿!” 陆明芳气狠了,捂着脸哭得更凶,“你成心想气死我!” “气死活该,你自找的!”陆博山铁青着脸往外走,对妻子说,“赶紧把她弄走!” 走出门,他在走廊转角的窗前看到了修远。 修远手撑着窗台,正和大军说着话,神色和缓,病服背后却已被汗水湿透。 如今修远行走每一步,骨骼都像是被刀刃生生割着磨着。 他在承受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陆博山走过去。 大军笑着退开。 “你姐姐被我们惯坏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你只当刮了阵风。”陆博山说。 陆修远不在意地一笑,“不用跟我说这些。” “雁临那边——” “她没事。”陆修远望着窗外,“瞧着没心没肺的,其实挺通透。” “真是特别好的孩子。要是想送给她什么礼物,跟我说,我们替你买。” 陆修远唇角笑容的纹路略略加深,“我想想,让雷子他们办。” 陆博山笑了,“你心里有数就成。” 陆修远转身,迈步。该服药换药了。 陆博山跟在一边,终是忍不住,问:“是不是疼得特别厉害?” 陆修远轻描淡写,“有知觉是好事。” “对,是好事。”陆博山只能跟着说乐观的话,喉间却似堵了棉花。他扶住修远,动作轻柔又不由分说。 陆修远觉得别扭,一看父亲的神色,什么都没说。 爷儿俩慢慢折回病房。 . 第二天起,雁临开始在家赶做牛仔裤。为免来客人时被问这问那,她把缝纫机衣料等全搬到闲置已久的那间卧室。 比起纯手工婚纱礼服套装,这点儿活不算什么。只是她没用老式缝纫机的年月已久,需要时间适应后再加快速度。 忙碌期间,她偶尔会想到陆修远,和他说的话。 其实,现在包括她在内的很多人,对他的关心善意再大,对他都会形成一种负担。逆境之中,心理根本不由人控制。 雁临有几分真正的理解。 最庆幸的是,她确知这种日子不会太长。 至于陆明芳,雁临谈不上好感反感。 有的人就是要到三十来岁才开始成长懂事,先前有多幸运,以后就有多辛苦。陆明芳大概就是那种人。 下午四点多,雁临搁下手边的事,出门买菜。 刚走出家属院,王济川迎上来。 雁临挑了挑眉,只当没瞧见。 “雁临,”王济川跟在她身边,“你跟多多的不愉快,我听说了,怎么还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