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赎人,何家跟县令的计谋便可得逞! 没想到的是,云柳村的人空前团结,竟然把县衙的差役赶了出来,还一面结村自保,一面派人去州城告状。 这其实不会有多大效果,县衙有御气境修行者,云柳村的百姓根本挡不住,他们派去州城告状的人,也根本走不到州城。 但云柳村是李虎的老家,他不愿看到乡亲受难,恰逢衙门的八品县丞是个世家旁支子弟,向来跟寒门县令不睦,二者一合计,便打算为云柳村的讨个公道。 只是县令态度强硬,两人多番劝说无用。 后来两人决定扳倒县令且有了分工,李虎在县衙以道理劝说众人、拖住县令,而县丞则帮助云柳村的百姓去州城告状——算算日子,州城也该有意见下来了。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县令竟然在昨日要求李虎去云柳村抓人,还威胁他,如果他拒不听令则官身不保! 明知县令是在作恶,李虎又怎么会去抓自己的乡亲? 在北胡大军杀来的时候,乡亲们遭受的苦难还不够吗? 皇朝五年血战,无数将士埋骨沙场,千辛万苦才赶走了蛮子迎来太平,乡亲们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怎能让他们再遭受无妄之灾? 县令似乎早就料到李虎会这般回答,当即冷笑一声: “本官之前还奇怪,区区一个云柳村,一群大字不识的刁民,怎敢公然跟乡绅、衙门做对,现在本官明白了,这都是有你这个县尉与县丞在背后撑腰! “李虎,事到如今,你还不知罪吗?!” 李虎悚然一惊,没料到县令会给他扣这么大顶帽子,明明是对方鱼肉乡里,现在竟然倒打一耙,不由得怒火万丈! 他在国战期间百战拼杀,血性激烈,哪能忍得下这等冤枉屈辱? 但他还是忍下了。 不为别的,就为这来之不易的平稳生活,为了自家那懂事乖巧的女儿。 他铁青着脸辩解:“大人明察,下官绝对没做过这种事!” 县令嗤地一笑:“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来不尝尝大刑,你是不会知道律法规矩为何物!来人,将李虎拿下!” 屏风后与大门外,立即冲出几名修行者,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拳脚相加,将李虎打翻在地,而后欺身而上,捆猪一样用铁链将他五花大绑! 李虎嘴角溢血,感觉肋骨刚刚都被打断了两根,惊怒不已的盯着稳坐如泰山的县令:“大人如此作为,就不怕上官怪罪?” 县令施施然从椅子上站起,踱步来到李虎面前,用俯瞰蝼蚁的目光看着他,不屑地道: “本官知道,你跟县丞有所图谋,把云柳村的人送去了州城。你以为这样州府的上官就会帮你主持公道?真是贻笑大方! “本官在州城若是没有人,岂会如此胆大妄为? “实话告诉你,州府的上官已经到了,却不是帮来你的,而是以诬告上官与煽动百姓闹事的罪名,将县丞拿下了带回州城审问! “至于你,区区一个九品芝麻官,又没什么出身背景,还敢跟本官叫板,真是不知死活,何劳州府的上官操劳?本县大牢里的刑具,就足以让你魂飞魄散!” 一席话犹如当头一盆冰水,将李虎浇了个透心凉。 他不可置信地道:“某家就算只是九品,也是朝廷命官,你,你竟敢对某家动用私刑,谋害某家性命?!” 县令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弯下了腰,就连主簿都跟着笑出了眼泪。 笑罢,县令看傻子一样看着李虎:“本官怎么会谋害你的性命?但如果你是在自愿交代罪行后,畏罪自杀,本官又能有什么办法?” 李虎浑身一颤,遍体生寒。 他出身乡野,少有侠名,没少与人争勇斗狠,投身义军后数年征战,手刃了不少北胡战士与绿营军贼徒,也曾从死人堆里被人刨出来,心志不可谓不坚。 但此时,面对猖狂的县令,他却像是面对猛虎,由衷感到恐惧。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