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过后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雪,一日比一日更冷。 马球场一事,庄妃找了替死鬼,帝王没有揭穿,但以别的理由罚其禁足一月,以作警示。 宴碎很怕冷,裹着毯子在藏书楼找书看,虽然是假的,但好歹有个公主头衔,在东宫整日无事可做,清闲自在。 但与她恰恰相反,封铭这个太子爷也会有忙碌的时候。 他的手不是很严重,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吊着固定在胸前,也能够自由活动,只需要别太用力,总之自己吃饭是没问题。 但他偏不。 他上瘾似的,非要把宴碎抱到自己腿上,让她喂。 她挣扎不依,他就要说,再乱动他的手又要脱臼了。 于是她只能屈服,坐在他怀里,咬着牙喂他吃饭。 他磨人得很。 当然,字面上的磨。 宴碎每次喂到最后都没了力气,软靠在他的胸膛。 难怪他每顿饭都很绅士地等她先吃完再让她喂。 因为如果先喂他,后面她就没力气再吃饭了。 宴碎通常会在藏书楼待到下晚,封铭回到东宫后,会来接她一起回去用晚膳。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 o1 8c b.co m 因为捧书,她的手总是有些凉,他会把她的两只手都拢进掌心里。 他是个炙热温暖的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尽的热量。 掌心的温度很快传给她,让她也暖和起来。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揽着她。 “明日要上山祈福,会在山里待三日。” 先皇后是前朝公主,在世时每年寒衣节都会去寺庙祈福,她离世后,宫里仍然每年保持着这个习惯,在寒衣节祭祖祈福。 封仪就是在十五年前的寒衣节被带回宫的。 寺庙旁的小树林里,婴儿的啼哭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皇后观其大抵不过刚刚足月,便往前推了一个月,定九月初一为其生辰日。 而明日便是十月初一,原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 突然有些怅然。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封铭捏了捏她的手心,“山上冷,我让尚衣局给你添置了几身厚衣裳,回去试试。” 第二日,宴碎就和封铭坐上了同一辆马车,跟在帝王后面。 她时刻关注着窗外的动静。 今日,会有人拦住皇家马车。 皇家出行,自然是重兵随护,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半分。 但却有人不惧生死,要御前告状。 此人是个白面书生,名为宋应。 宋应称今年京城刚刚过去不久的秋闱有官员徇私舞弊,擅改榜上名次。 乡试第一名方可进入会试,但他被挤到了第二。 而第一名,是陆家长子,陆怀羽。 他即便有些小才小德,但绝不配获得这个名次。 宋应跪在天子龙攀前,请求公道。 在书里,此时封铭已是废太子,且此事牵扯前朝大臣,加上封铭已经丧失了话语权,在皇贵妃的争取下交给了封瑜调查。 最后,当然证据确凿。 陆家没落,封铭是个狠角色,立刻将陆家踢逐,与之划清界限,保全自身。 即便如此,这件事以后,朝中纷纷拿此事做文章,编排太子。 宴碎不知道能否改变封铭的命运,但她愿意为之一试。 因此,在宋应陈述完前因后果之后,她便赶在皇贵妃开口之前,站了出来。 “公子放心,倘若真有此事,官家不可能不管不顾。” 她转头看向封铭,笑意盈盈:“太子哥哥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的。”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包括帝王,包括封瑜。 她不自禁握紧了拳,面上却保持一派纯然与镇定。 封铭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的宠溺显而易见,没有去看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明明此刻他已然成了整件事的中心,但他还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妹妹说得对。” 皇贵妃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插话进来:“我看太子还是避嫌为好,不若交给阿瑜吧,他也该历练历练了。” 宴碎忙道:“避嫌不如亲自自证清白来得好,还是让太子哥哥来吧,二皇兄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