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的老脸之上露出茫然之色。 但陈堪并未过多解释,只是朝后院书房走去。 水泥的制作比香水和肥皂要简单得多,无非就是将石灰石,粘土,沙子和贝壳统统加一块儿煅烧。 而其中最大的难点就是各种原材料的配比。 因为具体的配比陈堪也不知道,所以只能一次次试。 当然,这么麻烦的事情陈堪肯定是不可能亲自去做的。 而这个时候,教育弟子的好处就显示出来了。 于是,正在院子里撒欢的朱瞻基和花时还有朱瞻壑就被陈堪抓了壮丁。 三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书房里,手中拿着陈堪给的设计图纸,小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跟着陈堪学习了那么久的新式学问,陈堪给出来的图纸他们自然是能看懂的,但正是因为能看懂他们才会疑惑。 因为他们竟然完全看不出来陈堪图纸上的东西是用来干嘛的。 片刻后,花时皱着小脸问:“老师,这是砖窑吗,我怎么看着有点像?” 朱瞻基当即反驳道:“哪有这样式的砖窑。” 随后指着图纸上的大烟囱问道:“老师,这个大筒子是您新研制出来的火炮吗,什么炮管要做二三十米长啊?” 两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唯有小小的朱瞻壑站在一边,像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因为他看不出来图纸上的是什么东西。 陈堪淡淡的说道:“别管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只需要领着人将图纸上的东西建造出来就行,至于建造的地点,一会儿自己去问云程。” 第三百四十三章 读京师的信 建造水泥厂,陈堪只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 朱瞻基和花时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吼着保证完成任务。 唯有朱瞻壑一脸为难之色,因为到现在他都没能看懂图纸上那些线条代表着什么。 陈堪挥手打发走朱瞻基和花时,独独将朱瞻壑留在了书房。 两个小家伙离去后,朱瞻壑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呆呆的站在陈堪面前,低声道:“老师,弟子给您丢脸了。” 陈堪从书架上取出给花时和朱瞻基授课的教材,揉揉他的小脑瓜:“没事的,你年纪比他们小,根基也不如他们深厚,他们拜入为师门下时,已经过了启蒙的阶段,你和他们有差距是正常的。” 安慰了朱瞻壑一句,陈堪来到书桌前坐下,朱瞻壑也乖乖的搬了根凳子来到陈堪身旁安安静静的坐着。 注意到朱瞻壑的情绪还是不高,陈堪笑问道:“怎么了,担忧你的进度跟不上两位师兄?” 朱瞻壑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眼神中忽然露出一抹哀求之色,问道:“老师,我学问不好,您会将我送回王府吗?” 陈堪一愣,倒是没想到朱瞻壑竟然是在担心这个。 不过一想到朱高煦将朱瞻壑送过来时身上的那些伤痕,再想到历史上朱瞻壑被封为汉王世子后竟然还死在朱棣前面,陈堪又有些理解他的想法。 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那不是王府,而是沉沦的地狱。 他摇摇头:“你既然拜在为师门下,就是侯府的一份子,只要你自己不愿意离开,侯府谁都没有资格送你回王府,你的身份已经在侯府造册,将来就算是死了,也要享受为师这一门的血食供奉。” 说这话时,陈堪的神色非常认真,他的话音落下,朱瞻壑的小脸上也没了惴惴不安的表情。 他静静的坐着,看着陈堪的面孔,一张小脸满是认真之色:“老师,我喜欢侯府,我不回去。” “那就不回去。” 陈堪将教材翻开,沉声道:“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你的两个师兄去筹办水泥厂的事情,为师正好给你补补课。” “嗯嗯!” 朱瞻壑点点头,便开始和跟随陈堪的思绪一同走进了教材。 从最简单的九九歌开始! ...... ...... 北方的秋天一晃而过,只是一夜间的功夫,陈堪已经套上了大氅。 这些日子,云程和朱月澜已经将周边的邻居姓甚明谁,在朝中官居何职,家中有什么人员构成打探得一清二楚。 一位公主殿下,还是一位从北京走出去的公主殿下,狠狠的在周边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衣锦还乡。 周边的邻居也很给面子,家中邀请公主殿下和侯爷去做客的拜帖已经收了一箩筐。 而陈堪在宴请了顺天府诸多官员之后,便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算是给顺天府的官员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三大营的周石在这些日子倒是来过几次,每一次都是打着拜访的名义来请陈堪去接手兵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