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喜清静,过世前就已经定下自己要埋的地方,只是苦了他们的女儿,每次看望都要费不少功夫。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拨开半人高的杂草又往里走了一段,两座灰色的墓碑静静地矗立在那,上面分别印着一张照片。 阮海棠拿出包里一块干净的布料,先仔细把墓碑上的照片擦了擦,“爸妈,我和宵宵来看你们了,今年发生了不少事,不过都是好的,等我一会儿给你们仔细讲讲。” 沈宵去清理附近的杂草,阮海棠叮嘱他别走太远,杂草能清就清,太难弄的也不用强求。 “先说哪件呢,”阮海棠想了想,“我换工作了,还在庄家,不过现在是厨师长,每天虽然忙碌,但是很开心。吴凯和我们彻底分开了,他进了监狱,没有几十年出不来……”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最后道:“不过最好的喜事还是宵宵,我看得出来,他比以前要有活力的多,不那么偏执了,我惊喜于他的变化,如果你们能看到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雨露蒸发,日头西斜,沈宵踏着杂草的窸窣声走过来,阮海棠望过去,他的额头出了层薄汗,在阳光下被照的微微发亮,帅气的脸庞明明同往常一样,但阮海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沈宵擦了擦汗,见母亲一直在旁边含笑看他,“怎么了?” 阮海棠说:“儿子,你这次为什么要陪我过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么,”沈宵看着远处地面上一排排低矮的平房,这是和华都的高楼大厦完全不同的风景:“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你知道吗,”阮海棠莞尔,“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以往你不管有什么事,都只会憋在心里,或是一个人默默解决,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阮海棠想了想,“我不好惹的样子,连比你大的小孩见了你都要绕道走。” 沈宵勾了勾唇角,“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所以你主动要求跟我出来的时候,我真的很意外,”阮海棠说:“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我儿子困扰至极,甚至要远离那里呢?” “……我也不知道,”沈宵的声音有些轻,“也许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个让我想躲避的人吧。” 安静片刻,阮海棠了然地笑笑:“原来是这样。” 沈宵抬眼,“什么?” “儿子,”阮海棠眨了眨眼,“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喜欢庄小少爷,对吧?” 沈宵一言不发,下一刻就要起身,被她死死抓住了,“我是你妈,你跟我讲讲又没什么!” “你别乱猜,”沈宵转头要走,却被身后的阮海棠叫住:“你个胆小鬼,别说对着庄陶表白,你连对旁人都没有说实话的勇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