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顺风顺水长到十岁,因为学习进度太快,许慎珣跳了两级。离开了同龄人,他逐渐开始独来独往,许妈妈对此表现出了十足的担心,一到周末就想让他出去找朋友玩。许慎珣觉得很烦恼,大人总是很奇怪的,但是说又说不通。 这对奇怪的父母在三月的某天带了一个男孩回来。 或许不能称之为男孩,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条,接近于少年的体型,比许慎珣高出了一个头。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瘦骨嶙峋,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将那双眼睛衬托的又黑又亮。 “这个哥哥从今天之后就要跟我们一起生活了。”许爸爸对许慎珣说,他站在妻子旁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妈妈之前应该有跟你聊过。” 确实聊过。 许妈妈之前给许慎珣做了一些心理建设,讲这几天会给他带一个哥哥回来跟他作伴,又说了一些这个哥哥身世如何如何可怜的事。同时再三跟他保证,哥哥来了之后也不会忽视他,爸妈之前怎么对他的,之后也一样。 “我不需要有人给我作伴。”许慎珣拒绝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许妈妈气定神闲道:“但是就像早上的牛奶一样——你会需要的。” 许慎珣生气了。 他生气的表现就是在他爸把人领回来的当晚,他一言不发地把自己锁在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他激烈的反对没有什么用,那个少年还是在他家里住了下来。 两个人虽然在同一所学校,但是许慎珣坚持每天自己走路上学,绝不和这便宜哥哥走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板着张脸一言不发,爸妈问话也只用几个最简单的字回答。他爸妈对此十分烦恼,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将期望寄予时间。 时间就这么到了四月。 清明放假的那天傍晚,许慎珣背着书包从学校走回家。空气中飘着不知名的花香,乍暖还寒的时候刚刚过去,呼进来的空气都是暖洋洋的春天的气息。河边的拂堤杨柳已经开始蒙上一层绒绒的绿,走过石桥的时候,前面两人从另一条岔路拐过来,一边走一边聊天。许慎珣从中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抬起头。 “……就是那个周清啊。”男生的声音故意压低,有种藏不住的兴奋:“前年就在我们院里租房住了,他妈活着的时候就在前面那条街干那种生意。院子里好多人对此不满,闹了要几次要把这娘俩赶出去,谁知道今年这女的就得急病死了,他随母姓,我估计连他妈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爸是谁。” “啊?”另一个人惊讶道:“那许老师为什么要收养他啊?” “可能是脑子坏了吧。”说话的男生不屑道:“在这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