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单纯想炸了他老家罢了。”裴渡挂了电话,眼睛就半阖上了——伤口痛得厉害,但凡闻秋不在,他永远是一副冷淡困倦的样子。 “你少来,在闻秋面前装上瘾了吧!”安云起笑着推了他一把,“你他妈私自把上下都打点通了,连我不知道上下游牵扯了这么多人,整个雁市、不,更上面估计都要大地震咯。” 所以抓捕谢广明才会如此顺风顺水,几乎没有任何阻力——那自然是因为有人提前一个个将障碍清扫干净,最后只消轻轻推杆,球自会入洞。 他这一下不知轻重,裴渡拍开了他的手,坦白道:“我没那么神,只是因为谢广明急不可耐地对我们出手,我才能确定他已经被自己人放弃了。” 也正是谢广明如此疯狂地撕咬,他才想到了更加疯狂的报复。否则他这几年沐浴焚香积善积德,不至于把人房子炸了。 当然,计划是他躺在病床上提出的,具体执行完全是安云起干的,谁能想到他会干得如此轰轰烈烈,就差往自己头上戴个恐怖.分子的高帽了。 这是破釜沉舟之意,安云起为了报复已经杀红了眼。裴渡也不再瞻前顾后,跟着抛出了手中的砝码,将所有的证据和证人都摆上了明面。如果这一举不能彻底搞死谢广明戴罪立功,他和安云起——尤其是安云起,恐怕会惹上巨大的麻烦。 这一切,他都没有和闻秋说过,只是用一如既往的缜密和细心,默不作声地为所有人准备后路。 结果第三天,忽然传来了一条惊人的消息——谢广明死在了看守所里。 宋局长那边,只漏出了语焉不详的片段,大概是谢广明想申请保外就医,结果被拒绝。他气急败坏,立刻提出要当污点证人换取减刑,而且得意洋洋地宣称靠自己的情报,能抓住了不得的大老虎。 在一系列打击下他已经有点失心疯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仿佛在注视一具尸体。 当天下午,谢广明“突发心梗”,还未来得及送医便死在了看守所里。 当然,他掀起的风波远未结束,根据后续挖掘的资料,已经盖棺定论的大桥垮塌案也掀起了新的波澜。中央派出专门调查组,切切实实地抓住了几只大老虎,整个雁市都经历了一番雷厉风行的洗礼。 安云起踩着谢广明的尸体上位,终于得愿以偿地将他心心念念的钢厂吞下,坐稳了雁市第一把交椅。裴渡则挑肥拣瘦,拿走了自己感兴趣的一些新兴产业。谢广明这条盛大的鲸落,喂饱了两条更大的捕食者,裴家和安家本就是庞然大物,如今在两个年轻当家人的主持下,更是风头无两。 时代的潮流涌动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