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抓紧他的胳膊,眉眼含着阴翳,“就这样吗……你原谅他们了吗?” “我只是想忘记他们。”闻秋凝视着他,“你呢?你原谅自己了吗?” 裴渡被他干净的眸子凝视着,感觉自己像是现出原型的精怪,快要收不住狰狞的爪牙。 他原谅自己了吗?不,绝不。 “这不是你的错,那时候你还没有认识我。”闻秋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反过来倒在安慰他,“你又不是神仙,没有办法改变过去的事,所以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不,是我的错,我是栖息在你的天真与善良之中的魔鬼,是扎入你头顶的荆棘,是潜伏在你脚下的深渊……你不该这样相信我的,不该用这样干净纯粹的眼睛看着我,不该拥抱我沾满血腥与罪孽的身躯。 在浓郁的桂花香里,裴渡的呼吸渐渐平缓,他忽然道:“秋秋,能不能咬你一口啊。” “好啊。”闻秋乖顺地解开衬衫的第二三枚纽扣,然后将衬衫拉到了胳膊上,露出了光洁的后颈,又主动撩起后颈的碎发。 裴渡一口咬了下去,omega香甜的信息素在口中蔓延。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眼前却浮现了在夜总会地下室看到的那张地狱图景——佛说人在生前做了坏事,死后便要堕入阿鼻地狱,遭业火焚身,受永生永世的痛苦。 / 这两天,闻秋正忙着安抚自家陷入极度不安情绪的alpha,却接到了安云起的电话。 “闻秋,”对面的声音听起来万分焦急,“你现在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一听到医院,闻秋就认真起来,“怎么了?”你终于骚包到被人给打了? “是李天畅的事!唉,电话里说不清,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 李天畅自一个礼拜前就请假了,但没说原因。闻秋连忙和裴渡一起赶往医院,到了vip病房外,就看到安云起在走廊上烦躁地转来转去,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怎么回事?”闻秋问道,原来不是你被打了? “你进去看了就知道了。”安云起显然知道什么,但又不肯说,“他现在不肯见我,你帮我看着点他。” 闻秋立刻感到不妙,走进病房,便看见了陷在病床里的消瘦的男人。 曾经健壮有力的李天畅,现在只能用消瘦和颓废来形容,他的脸色灰败脸颊凹陷,目光空洞无神,对进来的两人毫无反应。 他的脖子上则缠着一圈圈的纱布,使他必须歪着脖子,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躺着。闻秋走近了,心猛地跳了一下,那个纱布包裹的位置,正是腺体所在。 “天畅……”闻秋喃喃他的名字,“这是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