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时候能活命的,恐怕也只是在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还有大王的家室。臣愿为百姓请旨,若不收兵加固松京,当准许百姓先行撤退!” 李茂脸色有些难看,愤怒地说:“若让百姓撤离,谁来助松京守城?生死关头,松江上下要团结一致,谁都不能离开!” 朴梁上前一步,大喊:“守城是用军士,还是用百姓?即使大王下旨让所有男人都参与防守,那也得先把老弱妇孺撤出去!城可破,国不可灭,族不可亡!” “若百姓都走了,守城将士还为谁作战?没了作战的勇气,没了作战的信念,这城,还能守得住吗?” 河仑反问。 朴梁沉声:“没了家眷,军士才能放手一战!” “够了!” 李芳远看着吵吵嚷嚷的大殿,起身说:“下令召集城中十八至五十五之间的男人,一律编入军队,加紧训练,老弱妇孺,先行撤离松京,送往鸭绿江边境,至于汉城,军不能撤,必须死守。给汉城守将发文书,务必坚守,不惜一切代价!” 两班领命。 建州。 猛哥帖木儿端坐在战马之上,缓缓前进。 阿古看着心不在焉的父亲,旁顾左右,见都是自己人,便开口问:“父亲,我们当真要听差大明,征讨倭人吗?” 猛哥帖木儿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密林与小道:“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阿古有些不安:“可是父亲,若是大明以我们为先锋,故意磨耗我们的部落力量,当如何是好?我们的族群本就不强大,大明却依旧顾虑重重,此番调动征召,摆明了是让我们做前驱。” “我知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猛哥帖木儿自然清楚张辅、杨文、盛庸等人的盘算,这甚至是朱允炆的盘算,但羸弱的斡朵里部又能如何? 反抗大明,反抗朱允炆? 开什么玩笑。 现在的东北已不是早年间的东北,大明的军事力量伴随着卫所数量的增加快速变强,还迁了二三十万百姓,加上一批军队的家眷,这里已经不再是女真人的游牧之地,狩猎之所,而是大明人的粮仓,城池! 在这种情况下,斡朵里部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与力量。 把儿逊磕了磕马肚子,严肃地说:“如今保住斡朵里部唯一的路,那就是听从大明,征战倭军,哪怕是我们死在战场上,斡朵里部也将延续下去。阿古,对于族群而言,个人生死是不重要的。” 阿古不甘心。 斡朵里部的命运,从来都没掌握在自己手中过。以前屈膝在元廷之下,后来求救于高丽与朝鲜,再后来交好朱元璋,臣服朱允炆。 猛哥帖木儿瞥了一眼阿古,抬起握着马鞭的手指向前方:“我们现在是大明的臣,那就做臣应该做的事。听君命,为君行!至于其他,不要想了,想多了,会死更多的人。” “你应该知道,阿哈出几乎抽调了族群中的八成男人来支援大明,这是在告诉建文皇帝,他是真正的臣服,此战之后,胡里改部将会真正被大明接纳。我们要做的,和阿哈出一样。无论张辅让我们打哪里,都应毫无条件地服从!” 阿古正色道:“孩儿知道了。” 猛哥帖木儿凝重地说了句:“在大明内部没有崩溃的时候,千万不要试图挑战大明。” 斡朵里部赶至建州以南,鸭绿江北五十里处。 这里是辽东与东北卫所的大营。 张辅不想留在辽东都司,距离几百里路,情报传递与动作总是迟缓,索性将大营直接安在了前线,集结了五万精兵,坐镇鸭绿江。 后续军队正在缓慢开拔,后勤已在路上。 大帐之内。 张辅审视着舆图,沉声不语。 盛庸啃着羊骨头,气呼呼地说:“原州失守,骊州失守,这群人到底会不会打仗,他们是守城,还是没守城?连一日时间都没拖延,照这样打下去,不出半个月,倭军就能杀到松京了!” 杨文呵呵一笑:“多年不打仗没关系,但你不能多年不训练,不备战,不准备打仗。李芳远吃的就是这个亏,这些年来,过于休养生息,全然忘了忧患。军无战力,如何能扛得住倭军撕咬?” 华聚磨刀霍霍:“不止是李芳远的军队弱,还有倭军强的因素。想当初,阳江船厂时,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