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犯。威虏城有梁先,那其他城呢?我们关外的城还少吗?” 张南明白了赵德的意思,也清楚这种忧虑。 长时间的和平局面让将官耽于享乐,失去了警惕与忧患意识,加上天高皇帝远,有点事也没人会追究责任,时间一久,前线将官就成了酒囊饭袋,军士也会被带成兵油子,在狼来了的时候,恐怕会吃大亏。 赵德背起双手,仰天说:“强元最初是何等强大,可几十年的享乐下来,已是腐朽之木。眼下建文皇帝有大才,欲治盛世,可少不得边镇整饬。他在金陵,不知边镇糜烂。鞑靼此时进犯,倒是一桩好事,只可惜梁先,忠魂傲骨,冤死在自己人手中,至死一句遗言都没留!” 张南刚想说话,就听到军士来报:“南城门外出现骑兵,或是关内军。” 赵德深深看着张南,呵呵笑了笑,说:“定是罗晶传到了消息,就是不知是谁来了。” 张南将手中的文书递给赵德,劝说道:“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虽犯了错,终归不是首恶,朝廷不会重惩于你,这封奏疏,你留着吧,或能救你一命。” 赵德走向张南,至咫尺处,凄然一笑:“若在牢狱中上书,天下人会以为我赵德为脱罪而上书,非为国事。我虽是一介小人,但心头不灭,为国忠诚之火。” 张南感觉腰间一动,苍琅声传出,随后被推着后退一步,就看到赵德已横刀在颈,连忙喊道:“不可!” 赵德没有理睬张南,只是看向东南,高声喊道:“有罪之臣,愧对天子。万望威虏城军士,一心报国,绝不懈怠!” 刀转,血喷。 张南上前,只感觉手与脸发烫。 当啷。 刀垂落,跳动几次。 赵德靠着城墙,缓缓坐了下来,想要说话,可喉咙处鲜血与气泡都冒着,无法吐出一言,抬手指了指张南手中的文书,又重重放下,没了生息。 张南双眼一热,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性格温和、左右逢迎、到处和稀泥的男人,竟也是一条汉子!张南不相信赵德是畏罪自杀,更愿意相信他是羞愧而自杀。 收起沾了血的文书,张南走向南城墙,宋琥的骑兵已到了城外。 张南认识宋琥,在军士勘验过手令与文书之后,下令打开城门,迎宋琥入城。看着杀气腾腾的宋琥,还有火器齐备的嘉峪关军士,张南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宋琥继承了宋晟的勇猛,却没有继承宋晟的好脾气,看着行礼的张南,厉声对身旁的副将徐霖喊道:“传令,没有我的命令,威虏城一应军士不得调动,谁敢擅自调动兵马,给我杀了再报!” 威虏城军士隶属于甘肃行都司,宋琥是甘肃行都司的指挥同知,嘉峪关镇守总兵,有权直接管辖威虏城。 徐霖领命,带了两千多军士,直奔军营而去。 宋琥看着张南,见一身血迹,皱眉说:“看来这威虏城凶险的很啊,你一堂堂千户,竟都带血巡视。” 张南连忙说:“宋总兵,我有下情禀告。” 宋琥摆了摆手,威严沉声:“下情后面再说,傅琛、孙诚、王佩等人何在?” 张南连忙喊道:“此时应都在指挥史府中。” “走!” 宋琥眼含杀气,带一千军士直奔指挥史府,随后军士包围府邸。 御史赵春见此情形,连忙跑出来,冲着宋琥就喊道:“宋总兵,傅指挥史诬陷良将,杀了梁先,还请总兵为威虏城军士做主啊。” 宋琥一步步走上前,看着御史赵春,问:“傅琛杀了良将,你身为御史,可写了文书奏报天子?” “这……” 赵春脸色难看。 宋琥抬脚,直将赵春踢翻在地,看着滚到丈外的赵春,呸了一口:“什么东西,你也有脸说话!” 赵春哀嚎,痛苦不已。 府内,傅琛、孙诚、王佩等人已得到消息,被吓得魂不附体。 宋琥带军士走入满是酒气的房间,先入眼的是歌姬、美酒与佳肴,又看向傅琛等人,手压腰刀,径直走向傅琛。 傅琛脸色苍白,勉强笑着迎上前:“总兵大人怎么来威虏城了?” 宋琥抬手,马鞭子就朝着傅琛脸上抽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