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还是自北面推来或驮来煤炭。好在有混凝土道路,积雪融化也不耽误走人或毛驴,总还是可以弄来煤炭的。” 朱允炆也知道,但商队走陆路到京师,耽误的时间太长,成本也高,加上天太寒冷,即便是化冻了,混凝土道路也难免结冰,人难走,驴、马也难走。 “你给其他煤炭商人传个话,让他们加快运输煤炭,务必在半个月内,形成稳定的供应。若他们自认为做不到,就告诉朝廷,朝廷派人帮他们运输。” 朱允炆等不了。 京师乃是天下根本,这里乱不得。 朱桂领命离开不久,水师副总兵陈挥、参将耿璇就被传召入殿。 朱允炆的命令很简单:“打开海路,运输煤炭。” 困难是有的,但不是不能克服。 东海冰封了,那就炸开,大明有的是火药。浮冰危害船只,那就用大竹竿砸,用手榴弹炸,把大的浮冰砸碎,不信开不出一条水道。 只要火药够,山都能削了,何况是海上并不厚实的冰层,琴岛、天津附近又不是东北,不太可能有半人高的冰面。 陈挥、耿璇领命后不敢耽误,考虑到冬日走海路北上太过困难,两人只好带匠人乘马车出京,赶往山东等地再征调船只,准备海路运煤。 明代人并不知道天气为什么会如此寒冷,也没有精确的天气预报,对自然现象的变化并没有一个理性的认识,但他们知道皇权天授,知道天人感应。 天子天子,解释过来就是皇上有两个爹,一个是本生爹,一个是老天爷。很奇怪,本生爹出了问题找儿子麻烦的没几个,但老天爷出了问题找天子的却很多。 御史弹劾愈演愈烈,一个个都恨不得朱允炆跪到祭坛前面,给老天爷认个错,自己骂自己几句,如果投入点感情的话,还可以扇自己几巴掌,哭几声,总而言之,你有错,不,是你有罪。 另外,迁都这件事是不是要搁浅了啊,老天爷都给你赤果果的明示了,你再建造下去,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可都是罪加一等啊。 稀奇古怪的奏折一封接一封,说到最后,就连大儒方孝孺都站了出来,劝说朱允炆要不去祭拜下天地,和老天爷商量商量,让他给你点面子,别那么冷了? 朱允炆气得直哆嗦,这都什么跟什么,西伯利亚的寒潮怎么过来的,自己还不清楚吗?你们这群家伙,一个个就是盼着我出丑啊,行,咱就不写,看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要人命,在朱允炆怒斥方孝孺的第二天,南京又飘起了大雪,看这架势,朱允炆的罪过又增加了不少,于是乎,礼部官员,吏部官员,都察院官员纷纷上书,就为了劝说朱允炆: 写个罪己诏,为了天下。 朱允炆不认为自己有罪,自然是不会动笔写文章的,可活久见,礼部侍郎陈性善竟然给朱允炆写了一份草稿,文笔飞扬,情感充沛,还带着深切的自责与懊恼。 这应该是犯了什么大的错误了,要不然写不出来如此深切的文章,朱允炆坚定地这样认为,所以安排刘长阁去陈性善家里坐了坐。 雪不停,天又冷,京师人的脸上露不出来笑,虽然朝廷在第一时间稳定了煤炭供应,但谁都清楚,若天一直如此酷寒下去,时不时还送点雨雪,那熬过这个冬天可不容易。 第七百九十七章 西北军情至(三更补) 奉天殿。 新一波的朝臣攻势到了,要求朱允炆下罪己诏的声音越发响亮,而这一次带头的人,是内阁大臣郁新。解缙在与朱允炆为敌这件事上很谨慎,为了避免陷入两难的处境,干脆朝会都没来。 当然,被群臣“围攻”的不止是朱允炆一个,还有礼部尚书杨士奇。 身为礼部尚书,一点觉悟都没有,不第一个站起来号召百官催促朱允炆下罪己诏,还在朝堂上当哑巴,还不如黄观,人家至少为了礼仪敢作敢当。 杨士奇对于这些弹劾毫不在意,不痛不痒,顶破天也不犯法,没人能动自己。你们骂你们的,我打我的瞌睡,相互保持距离,别把口水喷过来就行。 “为苍生社稷,为百姓民生,为这江山永固,还请皇上怜悯,下罪己诏,上告苍天,以求宽恕!” 郁新大声喊道,然后跪了下来。 随之而来,是四十余名官员出班,齐刷地跪了下来,齐声喊道:“臣等附议。” 这哪里是进言,这是逼迫啊。 朱允炆看着官员们摆出了一副你不下罪己诏,我们就不起来的架势,嘴角微微动了动,问:“还有让朕下罪己诏的官员没有,想的就跪,快,莫要耽误时辰。” 群臣听闻,不由错愕,彼此看了看,又多了十几名官员跪了进去,剩下的二三十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