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将复。五十年,大明将分崩离析,天崩地裂,万劫不复!你与你的子孙,将被人屠戮一空!” 朱允炆没有说话,看着裴伯耆纵身一跃跳入河水中,码头上的官差见此想要上前营救,却被汤不平挡在了外面。 码头旁的水有些深,冬天的水也有些冷。 裴伯耆死了。 朱允炆看着漂浮起来的尸体,叹息道:“本想留你一命为大明所用,看来你终究是安南的臣子,既是如此,那就走吧,海上回去的路也快。” “阿父!” 一声凄厉地喊声传来,一个瘦弱的身影跑了过来。 刘长阁对疑惑的朱允炆说:“来的人是裴伯耆买下的小奴隶阮元泰。” 朱允炆眯着眼,看着被汤不平踢倒又站起来的不屈少年,沉默良久,方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安葬裴伯耆吧,连同他的东西一起安葬。” 刘长阁明白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向前给了汤不平一个眼神,汤不平看了一眼朱允炆,便一侧身,避开阮元泰的攻击,抬手抓住阮元泰的脖颈,猛地一掰。 从裴伯耆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对大明没有任何归属,甚至憎恨居多。而阮元泰又是大明的战俘,被大明人阉割,成天跟着裴伯耆接受“安南”教育,从那双仇恨的目光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阴狠的小子,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了。 提举程迪瑟瑟发抖,以前知道锦衣卫阴狠毒辣,可建文设置的安全局没如此暴力啊,也没听说过安全局当街杀人,怎么今天如此抽风,不仅逼死了一个主事,还杀掉了主事的孩子。 杨士奇与夏元吉都没有说话,裴伯耆不是大明人,不效忠大明,死就死了,不值得掉一滴眼泪,不过其气节还是值得肯定,至于阮元泰,都喊裴伯耆阿父了,追随他而去也很正常…… 朱允炆进入市舶司,召集一干官员,指示夏元吉主持改征税的方略,并将紧张至极的方何提拔为副提举,专司天津港市舶司税收,当然,出了问题也要摘他的脑袋。 夏元吉的态度很谨慎,主张至北平后与内阁大臣等商议,再决定推出新的市舶司税收条令,将时间节点定在了元旦。 朱允炆也清楚急不得,加上眼下是冬日,出海船只较少,便同意了。 皇上到访天津港,自然需要去一趟卫所,检阅过激动不已的军士之后,朱允炆发表了激情的演讲:“天津港乃是北平后港,事关北方安危大局,天津卫所军士责任重大,务必勤勉整备,枕戈待旦……” 朱允炆一行人离开天津港时,已是十一月中旬,从这里可以直接乘船北上直接抵达京杭大运河的起点通州的,只不过天寒地冻,北面一些河道已然结冰,很难走船,只能乘坐马车顶着寒风北上。 宛平县。 崔娘坐在棚子里,哈着有些龟裂的手,暗暗咒骂这冰冷的天气,眼看着落雪了,今日的豆腐也没卖出去多少,不敢糟蹋了食物,只能喊闺女送给街坊邻居去。 就在崔娘喊大女儿陈余的时候,一辆大马车缓缓而来,崔娘见状,不由招呼道:“过往行商老爷们,要不要歇歇脚,喝完热乎的豆浆,打点豆腐回去做小菜?” 马车帘子被挑开,冒出一股热气。 朱允炆、夏元吉与杨士奇从马车里依次走了出来,此时雪已有些大,杨士奇有些担忧地问崔娘:“敢问这位人家,自此处至北平城还多远?” 崔娘笑道:“不算远了,十余里。不过天降大雪,天色也不早了,赶路怕是不合适,若你们不嫌弃,我们家倒是还有两间空的房间,可以收拾出来给你们短住一宿。” 朱允炆哈哈大笑,问:“你就不怕我们是恶人?” 崔娘打量着朱允炆等人,道:“这周围都是山西移民,喊一嗓子百家都听得着,恶人也不敢来这里不是。女儿,去喊你父亲来招待下。” 朱允炆眉头一抬,这个妇人不简单啊,即说了周围都是同乡人,又说了家里有男人,话里话外都在说哪怕是坏人也不怕你们。 山西人啊,民风淳朴,也不失警惕之心啊。 “既如此,那就劳烦你们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