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奇、夏元吉,也没看到朱允炆啊。 “这里是丁溪盐场?” 解缙环顾四周,都是忙碌的盐丁。 郁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挂着的牌子,没错,确实是丁溪盐场。可问题是,皇上让大家都来一趟,他跑哪里去了? “要不我们等等,大家也累了。” 工部尚书郑赐开口。 解缙看向郁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皇上不在这里也就罢了,为何一个官员也没有?” 郁新陡然一惊,顿觉异常。 要知道郁新等人不是一两个人,过来毫不起眼,而是三百余官员,乌泱泱一群人,这盐场的官员再怎么眼瞎也应该看到了。 盐课司的官员没有来,盐场总催也不见来,巡检司的人毫无踪影,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哪里有盐场不设防,无人管理的…… “找个人问问吧。” 郁新看了一眼右都御史练子宁。 练子宁见状,走向不远处,拦住了一个坦露着上身担灰的中年人,喊道:“唉,伙计,这里的官在哪里?” 那伙计转过身,锐利的双眸扫来,练子宁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冰封了,顿时打了个哆嗦,妈呀一声后退两步,伸出手指着那人,嘴角发着含混不清的字:“你,你……” 郁新、解缙等人纷纷皱眉,怎么说你练子宁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就被一盐丁给吓到了,众人抬头看去,顿时深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家伙,怎么看着那么像安全局的刘长阁? 刘长阁赤着脚,担着灰信不走来,冷漠地说:“刘某在干活,没办法行礼。既然诸位来了,那就去那边棚子里吧。” 说完,刘长阁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刚刚过去的真是刘长阁?” 练子宁难以相信。 解缙、郁新、徐辉祖等人看着刘长阁的背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棚外。 解缙等人列队完毕,等着行礼。 郁新入棚请示,很快,郁新就走了出来,看着解缙等人说:“皇上不在这里。” 徐辉祖、解缙等人进入棚子里,一目了然,只几个架子,几个箱子,若干衣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一干大臣迷茫不已。 就在此时,赤脚短衣的夏元吉走了过来,给解缙等人行礼之后,开口道:“皇上说了,都别愣着,把衣服鞋子放在棚子里,七品与以下官员去草场割草砍木头准备燃料,五品与六品官员去担灰、刮泥,取海水,三品、四品去搅拌盐灰,煎煮,其他官员搭堤铸台……” “这……” 众人听过之后傻眼了,踌躇不前时,夏元吉伸手指了指远处,一个年轻人正穿着短衣,赤着脚忙碌着,时不时直起身,擦擦汗。 那不就是堂堂大明天子,建文皇帝朱允炆? 皇上都如此,一群官员有什么好犹豫的。 朱允炆看着一群官员下了盐场,极有秩序地朝自己走来,便伸手打住:“该干嘛干嘛去,今日你们都是盐丁,谁不制出一百斤盐,谁就不用离开这盐场了。” 一百斤盐,也就是盐丁一日的量。 朱允炆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官员,在你们吃的每一口美味佳肴背后,都有着怎么样苦涩与疲惫的一群人,虽然这种生活体验未必能改造官僚,让其心忧百姓、盐丁,但多少能够让他们知道,以后如果不听话,全家搬到盐场造盐是个怎么样的体验。 官员养尊处优,每日坐堂办公,身体骨弱得很。 瘦弱的百姓挑着二百斤的东西,双腿带风呼呼的,官员挑着一百斤的东西是嘴巴带风,呼呼的。还没干满半个时辰,一些官员已经叫苦不迭,肩膀疼的受不了,手上还起了燎泡,脚也被草扎破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