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最近没人打劫了,土司的脑袋早风干了,周围土司现在也不敢乱动弹,虽然张辅带人去了南面,但他终究是要回来的,万一走个回头路,手痒痒了找几个不老实的杀一杀…… “眼下如何?” 润娘很担心自家的买卖。 廖掌柜笑呵呵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账册,放在了石桌上,然后推给了沈一元,这才对润娘道:“小姐与姑爷可以看看。” 润娘知道廖掌柜这样做也是规矩,毕竟沈一元是一家之主。 沈一元没有翻看,交给了润娘:“只看廖掌柜笑得如此开怀,就知道我们这笔生意做对了。” 润娘白了一眼沈一元,翻看着账本,原本轻松的神情逐渐变得惊讶起来,一只手捂着嘴,生怕失了礼,抬头看着廖掌柜,目光中带着问询,意思是,这都是真的吗? 廖掌柜看得懂,重重点了点头:“都是真的。” 润娘伸手抓着沈一元的胳膊,轻轻摇晃:“成了,你看到没,我们成了。” 沈一元含笑看向账册,映入眼帘的是一组数字: 租赁店铺82间,年银100两。 租赁仓库128座,年银150两。 租赁住宅167户,年银80两。 尚有店铺42间、仓库67座,住宅87户尚未租赁。 廖掌柜堆笑:“还不是姑爷有魄力,拿出如此多的银两,以高价买下地契。当初百姓可以为我是骗子,要不是洪江知县孟固担保与中央钱庄的主事作保,这生意也做不起来。” 想想也是,寻常百姓家哪里知道地段的价值,苦了几辈子了,突然有人上来说,你家房子我买了,出五十两,不仅如此,还送你一间差不多的房,只不过距离河边远六条街,就一条,卖房子的是绝契,一锤子买卖,不准再生事。 五十两,对于洪江百姓而言可是一个天价,他们一年都未必能存个三五两银子,何况还另外有房子,在知县作保,加上真金白银摆出来后,许多百姓就将宅子卖给了沈家。 沈一元知道用十两银子就足够买下来那些破烂的院子,可一旦那样的话,日后百姓知道这地段是如何的赚钱,会如何的繁华,一户宅院价值几多,肯定会心里不平衡,到时候闹事就不好办了。索性一次给足,绝契两清,又有知县、耆老等作证,日后也不怕出问题。 商人逐利,也得要点人心。 “这里的店铺与仓库以租赁为主,可以以二十年的价发卖一些地段不太好的仓库与店铺,但主街与沿河店铺、仓库,一律不准卖出。” 沈一元严肃地说。 廖掌柜认真地点头:“放心吧,一切都按姑爷吩咐的办。” 润娘起身,看了看流淌的河水,转身对沈一元道:“那,我们的客人到哪里了?” 沈一元伸出手指了指南面:“眼下应该正在来的途中,张辅的大军已经出了广西,常百业他们再慢,也不可能慢过一个月去,既然他们已经出了价,那也该来了。” 润娘咯咯一笑,忽闪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崇拜:“常百业趁我们下南洋的时候,竟然贩卖了整个安南,联合无数商户,取走了安南数十年积累的财富,可谓是手段惊人。” 廖掌柜在一旁附和:“姑爷回京之后,我还估量着咱家也参与一把,可谁知姑爷在沉默了十几日之后,竟然让我带着伙计来到了洪江。” 沈一元拍打着江边栏杆:“以前是我低估了常百业,他能趁灾进入苏州等地,让晋商商会的店铺开得到处都是,可见是一个厉害人物,能以此方式打开浙西大门已让我惊讶,他竟还想出了贩卖安南的天才主意,还说服了朝廷,其能量已不容小觑。” 润娘微微摇头:“常百业在这件事中肯定会大赚一笔,但他风头太过了,一个商人擅自参与到国事之中,又调动了数百商户,几万伙计进入安南,这股力量已是可怕,若他不知道收敛,朝廷迟早会拿他敲打下商人。咱们不要那么高调,低调赚钱就好了。” 廖掌柜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沈家可不敢太过张扬,两下西洋都是在朝廷的号召下进行的,跟着辽王、珉王混,可没有一家独大,也没有显得财富如山,像常百业豪掷一千万两,足以惊得世人下巴都掉下来。 没错,常百业是拿不出来一千万两,他家最多拿出一百万两,可问题是,百姓传故事的时候,他不会传晋商商会联合八百商户,用一千万两掏空了安南的财富,而是会传常百业拿一千万两买走了安南一国的财富。 口口相传中,百姓也喜欢夸大一点的,简单一点的,到最后传着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