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着寒风。 风如刀割,很快就收走了李芳果在暖房中带出来的温度,体表的温度快速下降。 然后李芳果并没有避让,只张开双臂,怒吼道:“我李芳果是朝-鲜国王,大明不册封,我依旧是。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想要夺走我的王位?凭什么?”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敢回答。 内侍不敢再让李芳果这样下去了,如此冷的天,这点衣服,时间一长他就完了,他完了,那伺候他的人,也就全完了。 为了自己的命,还是需要拯救下这个得了失心疯的大王。 顾不得失礼了,一群内侍将李芳果围了起来,递衣服的递衣服,厚披风也披上,还闹腾,好嘛,那我们就挨着你,用我们的衣服当你的衣服,成了吧? 李芳果闹腾不下去了,加上体力不支,被人抬到了大殿里面,关了门,又变得暖和起来。 怀安公府。 李芳干并没有睡觉,而是夜色之中,召见朴苞。 朴苞刚走到怀安公府,就感觉脸上有些冰凉,抬起头看向夜空,一滴冰冷的雨水打落在脸上。 是雨水,不是雪。 朴苞吐了一口气,白雾生成一片。 见了鬼,天气如此冰冷,怎么偏偏下了冬雨,而非是冬雪?莫不是什么征兆? 这或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朴苞心中想着,走入殿中,给怀安公李芳干行礼。 李芳干嘴角起了个燎泡,有些上火地说道:“前段时间平安道出了点问题,若不是我们的人应对得当,怕是会被李芳远所控!他的手伸得够远啊!” 朴苞知道其中事,李芳远通过收买的方式,取得了平安道部分将领的信任,然而还没有等他们行动,控制平安道,消息走漏,为平安道的守将反杀。 这件事引起了李芳干的警觉,认为李芳远已经准备对自己动手了,只不过是顾虑平安道、丰海道的大军,这才忍了下来。 “下臣认为靖安公李芳远想要借平安道兵马之手,牵制丰海道兵马,然后凭借其在南方的势力,快速进入松京,继而击败怀安公。” 朴苞严肃地说道。 李芳干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敢对我的军队下手,我们不能没有应对之策。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朴苞指了指外面下起的雨,严肃地说道:“古人云,冬雨损道,兵交于市。今日冬雨,怀安公当知何意。” 李芳干起身,严肃地问:“你是说,我们直接在松京动手?” 朴苞严肃地说:“靖安公视公之眼有异矣,必将生变。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当速速行事,趁其在松京兵力不足,一举击杀!” 李芳干深吸了一口气,这要真与李芳远撕破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松京是京城,为了维持政治平衡,为了彼此之间的利益考量,也为了照顾李芳果的面子,无论是李芳干还是李芳远,在松京的力量都十分有限,一句话,足够自保,无法成事。 两个人真正的力量,一个是在西北与北面,一个是在南部。 而在这一场比拼中,李芳干占了一个很大的便宜,那就是松京距离丰海道十分近,而丰海道的兵马又是听从自己召唤,只要传一个信过去,不出三个时辰,大军就能兵临城下。 只不过那样的话,李芳远肯定会被吓跑的,一旦让他跑出松京,到了南面的京畿道,乃至全罗道,那事情就麻烦了,朝-鲜将陷入内战,鬼知道会打多少年,李芳远又是个会打仗的,时间长了,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所以,如果做不到无声无息调动大军,就不能动用丰海道的兵马,只能依靠城中的力量与李芳远死磕,双方都是精锐,拼一把,谁赢了谁入主松京,貌似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怀安公李芳干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举事,告诉朴苞:“明日我们带人去捕猎,在途中折返,突袭李芳远,务必一击必杀!” 朴苞连连点头,道:“可让孟宗、李成奇两名大将为先锋。” 李芳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去吧,你去找他们两人,做好准备。” 朴苞接过李芳干递过来的手令,行礼退出。 待在房间中,李芳干心头有些不安,窗外的冬雨还在下个不停,似乎并不是一个吉祥的兆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