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佝偻老人凄然地笑了笑,抬起手指了指薛夏的牢房,道:“前两日,有一个人就在你的牢房里,被人用巨锤给砸死了,那个惨哦。” “前两日,巨锤?”薛夏回头看了看,眉头一紧,问道:“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还穿着官服吧?” 佝偻老人吃了一惊,伸手拨开脸上的乱发,仔细看着薛夏,问道:“你可不像是地痞无赖,你是谁?” 薛夏见老人没有正面回答,便走回牢房,踢开地上有些潮湿的稻草,看了看地面,伸手摸了摸,说道:“还真的有血迹,你应该知道那个被打死的人是谁吧?” 佝偻老人退后几步,缩在黑暗中,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薛夏见老人如此,便直言道:“我听到消息,说朝廷派下来的监察御史王康在老宅休息时,老宅倒塌,不幸砸死于卧榻之上。这个消息准不准?” “胡说,胡说,是他们害死的!” 佝偻老人喊道。 薛夏皱眉,追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说出来!” “我不能说,我什么都不能说!” 佝偻老人蜷缩在黑暗里,瑟瑟发抖。 “别吵吵,再敢吵,棍子伺候!” 狱卒听到动静,跑了过来,拿着棍子敲打着囚牢木,威胁着。 薛夏陷入了沉寂。 姚善回到知府衙门,将胡氏粮行的事分析清楚之后,便下令提审薛夏,大堂之上,衙役威武之后,惊堂木一拍,道:“跪下!说清楚姓名!” 薛夏冷笑道:“要审就审,要问就问,想要我下跪,姚善你还不够资格!” “大胆!” 姚善愤怒。 通判胡忻在一旁喊道:“如此刁民无法无天,藐视朝廷,殴打官差,应先用刑再审讯!” 姚善伸出手想要拿起壶中签令,但听胡忻如此说,便又收回了手,对薛夏道:“在胡氏粮行,你殴打官差,事实确凿,人证、物证齐全,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薛夏看了看两班衙役,其中有几个还是交过手的,见薛夏看过来,连忙低下头。 “没错,人是我打的,但我没有罪。” 薛夏坚定地说道。 胡忻发怒,拍桌子喊道:“你胡说,殴打官差乃是死罪!” “啪!” 姚善猛地一拍惊堂木,看向胡忻厉声道:“是本官在审案,按朝廷律令,有本案相关之人不宜在场。胡通判,还请你暂且退出去!” 胡忻脸色变得铁青,但也拿姚善没有办法,谁叫官大一级,再说了,姚善说的也不是虚言,朝廷确实有这方面的规定,所谓的“诉讼牵连者回避”。 如果用后世的法律术语来解释,那就是“当事人回避”。 只不过这一条法律,在大明执行的不够彻底,想执行的时候,就拿来用一用,不想执行的时候,也没人理睬。 姚善现在就想用了,而且用的十分得当。 在一旁的同知石永新、师爷廖德等人也有些吃惊,要知道胡忻虽然是苏州通判,但毕竟在苏州干了十二年了,可谓是根深蒂固,而姚善来这苏州,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年。 虽然官位高,但论人际关系,论群众基础,论对府衙的控制力,姚善未必拼得过胡忻。往日里,姚善虽有些强势,但多少都会给胡忻几分面子,从没有过当堂翻脸的事,可今日竟见了鬼。 姚善看向薛夏,道:“你承认打了官差,但不承认犯法,是吗?” 薛夏点头,坦然地说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