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莫不是安全局没送到消息?” 薛夏眼神微微一寒,沉声道:“安全局送报,绝不会延误。” “呵,大人,安全局不会延误,可有人会延误。” 高巍指了指北面。 张显宗抬头看去,心中顿时一团火气。 只见远处,铜锣开道,肃牌高举,高马在前,马车轻晃,在这之后,还有上百官吏整齐列队,缓缓而行。 “这就是徐州知府戴万?!” 张显宗咬牙切齿。 如今黄河暴涨,水情复杂,可谓是千钧一发,可人家,依旧是官车徐徐,牌面朝天! “可惜……” 潘行摇了摇头。 高巍问道:“可惜什么?” 潘行苦涩一笑,道:“可惜我等之中差一吏部大员,否则就以他的所作所为,足以撤掉他头上乌纱!” “呵,就因为他乘马车?以这样的理由,连弹劾的奏章都递不上去。他若是乘轿,你或许还可弹劾一二。” 高巍嗤笑。 明代初期,有着严格的乘轿制度。 最初,官员只能乘坐素品装饰轿子,一至三品官员可以使用金饰轿子。 洪武六年,朱元璋规定:老年官员或者残疾官员以及妇女才可乘轿,其他官员,一律车、马。 在洪武后期,能享受轿子出行的,也只有朝廷三品以上官员。 而眼下徐州知府虽然慢悠悠而来,却也只是马车而已,并没有违背朝廷规制。 戴万到了山脚下,下了马车,带一干衙属官吏上山,见到张显宗等人,连忙上前行礼道:“徐州知府戴万见过张大人。” 张显宗强压怒火,但却也无法发泄。 戴万是地方知府,正四品,其上级是布政使司。自己虽是正三品,但也不过是工部侍郎,根本无权责问。 僭越职权,是官场大忌。 张显宗阴沉着脸,指了指涛涛黄河水,道:“张某奉皇上旨意,视察各地水道,如今水情严重,不知戴知府想如何应对?” 戴万看着张显宗,低头恭谨地回道:“既然张大人奉旨前来,那戴某与一干官吏,自当听从大人差遣。一旦黄河引发灾祸,在下可是扛不住的。” 张显宗眉头一皱,戴万的话什么意思? 他扛不住,谁抗? 难道说,他竟打算让自己背黑锅? 当下水患还没出现,他已经在谋求退路,想着如何明哲保身了? “既然如此,那本堂便下令了。” 张显宗没时间与戴万计较,看向黄河水,厉声道:“一、立即疏散徐州各府县与黄河堤坝两岸百姓;二,派人沿堤巡查,一旦发现险情,不得擅自退离,必须向我汇报。三,寻找一些了解黄河水道与周围水系的人,无论他们是官员还是商人,亦或是船工、匠工、农夫,我都要!” “四、将河南、山东、南直隶等黄河、淮河与所有水系、湖泊的舆图给我送过来。五、差人前往上游开封、下游宿迁,调查水情,以最快速度来报。” “一旦因为迁延,出了灾情,我问罪不了诸位,朝廷可以问罪!万望诸位同心,为两岸百姓,多尽一份力。” 戴万听闻之后,转身对身后的官吏喊道:“还没听清楚吗?去办!” 一众官吏纷纷离去。 天越发阴郁,暴雨随时会再次倾泻而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