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 “那时候只有你一个人,是不是特孤单?” “想你的时候才会, 其它时候都很忙。” “现在呢?” “也是。” 无数个白天,他奔波在异地,见许多陌生人,说许多话;夜晚里孤独地思考,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想追求点什么东西,是不是要有一个同路人?齐芦是不是也在想他?然而那时候的齐芦并没有,她关心的小世界里不包括他。 “我现在有点想你了。”齐芦这么说。 “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然而并没有很快,齐芦挺了半个月,外面谣言满天飞,总部依然没给出确定答复。 第一个标段中标的各单位原本已经开始进场施工,其负责人也开始每天按点来办公楼报道找齐芦闲聊。闲聊是假,探消息是真,毕竟怕自家大千万砸下去结果项目半途而废全泡汤了。齐芦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也是为了安抚,也是为了安定人心,每天上午便负责接待他们。 她在,跑不了,安心干活儿。 欧阳北总算是抢救回来,虽然没能立刻恢复说话的能力,但好歹没了生命危险,大房便火急火燎跑来海湾灭火了。齐芦把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抽出来,陪着大房去接手原本王文远负责的那些关系。又有杨家的事情掺和在里面,好几次齐芦被问到脸上依然不松口,很明显得罪了好些人。 每次应酬下拉她便觉得累,“文远之前都这样?” 大房摊手,“不只他,想做点啥事都得这样。” 齐芦就不明白了,工作明明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最后发现工作要做得好却根本没了自己的生活。王文远能将这些都干得很好,证明他乐在其中,并且找到了成就感。可这与他的恋家似乎又矛盾起来。 “不矛盾啊。”王文远一口否决了她的猜想,“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从来没搞混过。” “我觉得我的性格不适合做管理,还是专心画图就好了。”齐芦承认败退,“我不喜欢琢磨人心。” 王文远就笑,“亲爱的,你不用琢磨。你够敏锐,靠直觉就行了。” “我会得罪人,要不是你们全部包容我——” “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怎么突然这么颓丧?” 齐芦看着手机有点想哭,眼泪包在眼眶里许久没掉下来。她说,“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了,等欧阳出院我马上就回去。” 她把手机丢在被窝了,整个人缩被子底下不动弹。她一向坚强,为何突然变得脆弱了?她一向不会撒娇,刚才是不是在向王文远撒娇了?难为情,害羞,淡淡的后悔以及奔涌在心里令她心跳加快的陌生情感,全部都令她呼吸困难。 冷静下来,她的心脏需要不动声色。 可是,脑子里全都是王文远,鼻端也好像有他的味道在飘。 一年多来,头一次,她单纯地思念一个人。 秋天过去,冬天来临,四五十天岁月艰难熬过去,海湾分公司将面临第一个考验。进场施工的各方开始申报进度款,并且预申报年前所需的人工费等等。 齐芦的案头压了几十份付款申请,她请各个部门的主管核算成本以及对照合同条款,确定了应该支付的款项后便上传至系统。办公系统和总部联网,相关部门审核后会令其通过,然而这一次付款却卡在了总裁签字的位置。 总裁是欧阳北,他现在没办法办公,因此而拖延的付款额上千万。 也就是说,她现在面临的情况,一是必须推进工程进度,二是没钱付。 齐芦得想办法找钱,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欧阳北躺病床上只剩一口气了,也得动手指把同意付款的键给按下去。 欧阳北不知齐芦已经起了凶心,躺床上和大房感概,“怎么样?我说姐肯定能顶得住的吧?结果如何?她和文远两口子都是人才——” “别扯淡了,人才已经在电话冲我发火了。她说欧阳北那混蛋既然救回来了,起码是能动手指的吧?怎么连系统按键都不会了?她这会儿请了一个周的假奔回海城,说要按着你把流程走完,给人家付钱——” “真跑回来了呀?”他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