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着,王文波从里面探头出来,“快点。” “怎么偏走这门?” 王文远抿唇笑,齐芦受不了他装神弄鬼,又给了他一肘子。他捂胸,半晌道,“以前娶媳妇,被轿子抬进来的时候肯定是走正门的呀。我不想你走后门——” 有种滋味奇特的酸腐感。 她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王文波已经等不及了,着急道,“别磨蹭了,妈已经到家了,赶紧。” 齐芦便跟着两兄弟进门,白色大影壁,穿花游廊,几重院子,人来人往。左边小院住了二叔爷一家,右边小院住了三叔爷一家,后头厢房借给堂表兄了,倒座一排分别租给了十七八个亲戚。这一路又是一刻钟,简直没个停歇。原本的五重大宅子,配了相当漂亮的几个花园,结果住了二十多户人家。 幸好,第三重院子他们自住的正房,最后两个小院以管委会的名义收回来了。 前面的房子明显更多保持了老旧的风貌,许多门廊和柱都开裂了,门扇脱落,窗格子不知去向。只自住的地方,墙壁刷得雪白,门上了红油大漆,老原木经过修复后重新恢复了漂亮的木纹。 王妈妈同一个头发半白的瘦削男子站在院门内,那男子长了和王文远相似的脸,连表情都有些雷同。 血缘真是奇妙,共同生活能让人极度相类。 “叔叔阿姨好。”齐芦立刻开口。 “来了啊。”王爸爸看了她一眼,立刻转向王文远,“行,回去吃饭吧。” 王妈妈客气了一句,“齐芦,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谢谢阿姨,房子很漂亮。” 王妈妈顿了一下,看一眼王文远,“从后门走老近了,干嘛绕远路?” 王文远不回答,只道,“爸妈,身体都还好吧?之前给你们买的药吃着还行吗?奶奶呢?” “挺好,破费了。”王爸爸回了一句,“奶奶在家里等着。” 王文波则指了厢房的外走廊给他看,“新师傅做的活儿,漂亮吧?” 齐芦抬头,几个成片的木雕装饰,或是猴戏,或是牡丹。看着年头许久了,但被修复得十分精细,而且一点没失掉古风古韵。王文远当然是赞美的话,钱花得不冤枉。王文波顺势借杆而上,说既然活儿好,得把师傅未来几年都定下来,还有好多需要修的地方。至于钱,让他节约—— 当然,话没说完便被王妈妈呵止了,并且隐晦地看了齐芦一眼。 齐芦落后王文远半步,眼角余光虽然看见了,但也只专注看木雕,并不在意。 王妈妈稍松了口气,将王文波拉前面去隔开。 正房五间,是奶奶和王家父母的地盘;东西两厢,各有三间。原计划俩儿子各占一厢,然而王文远常年不在,王文波便住了东厢,西厢设成了客房。至于厨房、餐厅和卫生间,则安排在两个耳房处。相比前院的拥挤来,显得十分宽敞气派。 齐芦的行李被放在西厢的客房中,一位满头白发看起来十分严谨的老太太站在餐厅门口观望。王文远几乎是立刻拽着她去前面招呼,“奶奶——” 老太太没怎么笑,只眯着眼睛看了看齐芦,点点头便进屋了。 王文远解释她年纪快九十,已经有点糊涂了。 两人便先去客房开了箱子,将准备好的礼物全拿了出来。茶叶、珍珠和瓷器,并一些熏香,都是按照王文远提供的信息准备的。 长辈们收了礼物,客气地表示不该如此破费。齐芦也客套,来看望长辈,打扰四五天,应该的。 王文远看齐芦人前收敛了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挺新鲜的。 “吃饭吧。”坐首座的奶奶开腔了。 王爸爸这才道,“都坐下来。” 便坐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