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面露促狭之色:“那你这个念叨不休的毛病,可也不见得就有什么长进啊!”两人不禁相视一笑,仿若是想起了一段曾经共同拥有过,而今逝去不再的美好时光。 随着天边霞光的消减,屋内的光线也渐渐地黯淡了下来。然而,却并没有人想要去将烛火点燃。像是唯恐这么做的话,就会惊扰到一些什么似的。 最终,风寂先开了口,打破了此间的静默:“依你看会不会和她有关?” 永夜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地说了句:“上一次遭遇‘黑暗术法门’的时候,我不在场。” 风寂苦笑着来到窗前,凝望着越来越深重的暮色,像是在问永夜,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白骨术法门’,‘黑暗术法门’,‘怨灵术’。她这几年不是一直都在‘天鹰山’师从‘大鹏老人’潜心修行的么,如何竟会与这些旁门支派有了牵扯的尤其是那‘怨灵术’,已经销声匿迹了近百年。没想到,此次重现世间,居然会是与她有关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独自留于案桌后的永夜,看着那即便在黑暗中也依然光华不减的白色身影,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决然说道:“很可能,并不是牵扯,也不是有关,而是,主使。” 此言一出,不仅那卓然而立的身影震了一震,就连一直在其周围淡淡闪耀的光华也似乎暗了一暗,叹息般的低语,自有些失了颜色的唇边吐出:“对,是主使。” 永夜像是觉得有些不忍而想要安慰他,虽然带着些许的迟疑,却还是出声道:“不过至少我们可以相信,她不会对皇上不利的” “这也许是我们现在唯一所能相信的了”缓缓地转过身来,风寂看着仿佛正在渐渐地消融于暮色之中的永夜:“无论如何,谢谢你没有将这些告诉皇上。” “这倒用不着谢我。之所以尚未同皇上提及此事,只是因为暂时还无凭无据而已。况且,我始终相信,你所要守护的人里面,排在第一位的,永远都是皇上。” 不待风寂回话,永夜紧接着又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三年前,师父去世的时候,只有你守在他的身边那你知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有什么重大的心愿,还没有完成?” 对于这个问题,风寂显然觉得很是意外,面带诧异问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因为师父的最后一程,我没有能送所以我一直想做些什么来” 看着他无法抑制的悲伤和难过,还有些许难以掩饰的慌乱和无措,风寂那温润淡然的神色中似乎也起了一丝莫名的波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用他平静如常的语气,轻轻言道:“你知道的,师父他老人家最大的心愿,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永夜的面容已彻底隐入了刚刚降临于此间的夜幕之中,神情难辨,就连那黑亮的眸子似乎也被垂下的眼睫所遮盖。 这片越来越浓重的黑色里,一时之间唯余了两个绵长的呼吸声,以及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