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郁景的声音很干净,“姐姐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易蓝因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又抬手扒拉了几下糊在脸上的头发,“你这话说的,明明是你说要见我。” 郁景便带着笑音继续调侃她:“哦,原来姐姐是个过河拆桥的人,刚还说最喜欢我呢,这就不想见我了?” 易蓝因摇摇头,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想见你,开工之前想见你,收工之后也想见你。” 她觉得自己表达得已经足够清晰了,希望郁景能明白她的心。 两人在电话里对初雪做了约定。 放下电话以后,易蓝因恍恍惚惚地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 初雪,她和郁景在酒吧重逢的第二年,当时流行过一部韩剧。 啤酒要配炸鸡,初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那时候她自诩是个年长者,自然对这种资本炒作出来的狭义仪式感嗤之以鼻,但年轻的女孩儿好像对此颇有期待。 两人躺在床上看电影的时候,年轻的小姑娘眨眨眼,在光影倏忽转换之间,开了口:“初雪的那天,姐姐想做什么?” 易蓝因后知后觉,郁景的语调断句都和今天这般是一模一样的。 她仰躺着,皮肤因为发了汗而黏腻得有些不舒服。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易蓝因仔细地想,啊,她好像说,“那天没事,如果你也无聊的话,可以过来找我。” 小姑娘的脸被屏幕上的光扫得明明暗暗的,易蓝因当时没太理会。 她本来是个实打实的闲人,那几天本来是没事的。 只不过刚好赶上李让放假回来。 因为爷爷对国外分公司有要求,所以李让基本上三年才能回来一次。那次赶上他签了大单回来报喜,易蓝因便呆在家里陪了李让几天。 李让过得是南半球的时间,易蓝因为了迁就他只好强迫着自己改一改生物钟。 于是她醒来是黑天,太阳爬上来正好是她闭眼的时候。 她其实并不确定初雪到底是哪天,反正等她意识到开始下雪的时候,日子已到了平安夜。 那天晚上,易蓝因给郁景发了条消息:【初雪的那天,你做什么了?】 小姑娘第一次倔强地没回她的消息。 等送走了李让,已经过了元旦。 易蓝因回到酒店的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告诉她,小姑娘天天半夜过来,进了门就叫客房服务,一个人点十人份儿的餐食,吃不了第二天就打包带走。 易蓝因当时猜测,郁景应该是过了查寝时间翻墙出来的。 连报复的办法竟也幼稚得如此可爱。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