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惩罚。” 水墨恒冷冷地质问:“既然清楚,那冯公公为何面露凶光?那种眼神,分明是你每次决定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天,水少保刚向我要了东厂的番役,张先生也派管家过来索要。这事儿,本不该对你说的……” “为什么本不该对我说?” “水少保是聪明人,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冯保的脸上有些难色。 水墨恒便不纠结,变化一种方式:“张先生要东厂的人作甚?也是用来监视反对夺情的那帮人吗?” 冯保点了点头。 水墨恒不由一警,又问:“莫非张先生想要采取行动?” “不瞒水少保说,就在你来我这儿之前,张先生府邸的大管家古龙也来过了。他也打听到吴中行、艾穆那帮人要明儿早上送奏本给万岁爷,并传达了他的意见。” 水墨恒敏锐地抓住话头:“是古大管家的意见,还是张先生的意见?” “我以为,古大管家的意见与张先生的意见没什么区别,多年来我都是这么判断的。”冯保回道。 “那他说了什么?” “他说要严惩那些不识大体的顽固分子。”冯保笑眯眯地,“本来这话不该说,可既然水少保问及,我又隐瞒不得。只是说出来,恐怕会引起张先生的不满,毕竟我告诉了他,你不让万岁爷对任何人进行惩罚。” 水墨恒听了,思绪起伏不定,心中一时激起千层浪:“先生为什么要背着我去监督那帮词臣?而且还给冯公公传达指示?刚从他家出来,居然没有向我言及。既然冯公公告诉他不对任何反对夺情的人进行惩罚,那肯定也告诉他搞定那帮词臣的任务落在我身上。” “这可是不相信我的节奏呀!”一念及此,水墨恒突然感觉心像被针猛地扎了一下。 想着自己从始至终都支持夺情,之所以反对任何形式的惩罚,不过是为了帮助他减少心理负担。 支持夺情与反对惩罚,这两种行为方式并不矛盾呀! 水墨恒沉默了许久,想不明白,一个劲儿地问自己:“先生到底在想什么呢?” “水少保,水少保。”冯保轻轻地喊了两声。 “先生到底在想什么?先生到底在想什么?”水墨恒像是在问冯保,又像是喃喃自语。 “这事儿吧,我是这么看的,也不知对与不对。”冯保谨小慎微地说。 “但说无妨。” “这些日子水少保为夺情一事到处奔波四处游说,往返于太后万岁爷与各大臣子之间,我知道你是真心为张先生好……” “什么意思?”水墨恒心明眼亮,当即打断了冯保的话,“难道先生以为我有二心,不是真心为他好?” “万岁爷说过,眼下形势必须夺情,不能放张先生回家守制,除非,除非……”这回冯保自己欲言又止,没将后半句道明。 水墨恒一个激灵,情绪陡然变得低落,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先生何以冤枉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