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走路的样子,也不过二十岁吧?” “咦?你们看,这个背影,怎么感觉如此熟悉呢?” “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哈……” “哎呀,会不会是?水少保……可,他没有成家,身边怎么会带着个孩子呢?” “……” 望着水墨恒和朱翊钧一高一矮的背影,人群中议论纷纷,因为水墨恒的武功和身姿,竟还有猜出来的。 壮汉本垂头丧气,准备回家闭门修炼,听到议论声,一下子心血来潮,喃喃自语道:“谁?水大人?难道真是他?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想到这儿,猛地丢下背上的吃饭家伙,忽地跳起老高,然后欣喜若狂,高声欢呼:“哈哈,哈哈,我与水大人交过手了……”瞬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技高一筹。 朱翊钧犹自沉浸在刚才的打斗画面中,不解地问:“那个人又没被打倒,为什么要认输?” “那你认为怎样才算输呢?” “爬不起来。” “其实输赢不重要,关键是重新认识自己,去你娘那儿吧。”水墨恒将朱翊钧牵至小轿旁。 “娘,我回来了。”朱翊钧高兴得手舞足蹈。那甜甜的笑容,那脆脆的声音…… 李彩凤看着听着,一时沉醉了,竟不知所以,鼻子一酸,眼角噙满泪花。 是啊! 她都从来没听过儿子的声音原来如此甜美,从来没见过儿子的笑容原来如此灿烂。 也许,之前从来就未曾出现过。 “娘,你怎么了?”朱翊钧一怔,以为自己惹娘亲不高兴了,立即将笑容敛起。 “没事儿,娘高兴。”李彩凤一把搂住儿子,“瞧你乐成这样,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水少保和人打架了?” “啊?” “不过呢,只是切磋。” “哦。谁赢了?” “当然是水少保,他都没怎么出手,那人便认输了。” “是吗?” “嗯,娘,咱可不可以学武功?” “还是读书好。” “娘,读书之余,适当锻炼身体嘛,水少保也是这么说的。” “你想跟他学?” “嗯。”朱翊钧点了点头。 “这事儿吧,得与张先生和冯公公商议,然后请示你母后决定才行。”李彩凤思忖片许答道。 “娘,你看。”朱翊钧将风葫芦拿出来,在他娘亲面前显摆,“水少保还说,要教我玩儿这个呢。” “玩物丧志,懂吗?”李彩凤脸色一沉,眉头一紧。 “水少保就知道娘亲会这么说,所以让孩儿告诉娘亲,风葫芦可以舒筋活骨启沃童心,读书学习之余,偶尔玩玩,百利而无一弊。若娘亲担忧,大可观察一阵,若发现确实不利学业,再没收不迟。”朱翊钧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你呀,就知道玩儿。” “这叫劳逸结合,有事半功倍之效。” 李彩凤见儿子摇头晃脑,如此兴奋,而且似乎句句在理,唯有摇头直笑,内心早已美到天上去了。 次日。 紫禁城传出消息:乾清宫主管太监邱得用被免职。 这一消息来得很是突然,震惊了内廷外廷许多人,就像当初高拱被罢黜一样,之前毫无征兆。 理由是什么呢? 没几个人知道,除了冯保。当得知李彩凤让他物色一个乾清宫的管事牌子时,弱弱地问了一句:“那邱得用公公呢?” 李彩凤深叹一口气,眼里泪花闪闪,回道:“谁让他属狗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