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儿权力,就想捞呀!” “平常都这样,不信你问王篆大人去。” “回去给警卒们带一句话,若再来敲竹杠,请到京华楼饭庄吃饭可以,届时我和王大人去作陪便是。”水墨恒道。 “有水大人这句话就好。”钱本航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松了口气。 “榷场那边有人捣乱没?” “胡椒苏木价格统一,高兴的人毕竟占多数。” “那不高兴的人呢?” “自然是那些王侯勋戚呗,他们换的银子少了,能高兴吗?” “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水墨恒将钱本航送走,第一时间去找王篆。 本来,以治安为名敲诈客商这个现象,确实算不上很严重,各朝历代都有,而且形式不一花样百出。 但在京察之际,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杀鸡给猴看嘛! 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王篆一听说水墨恒的来意,惩治贪墨之风竟要从五城兵马司开始,当然不乐意。 还以为水墨恒跟他开玩笑,摆手说道:“不行。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小的警卒,比起官袍加身的朝中大臣,得的那点儿小便宜根本不算啥,简直如同蚊子。蚊子只是吸血,他们才叫老虎,老虎是要吃人的。” 水墨恒也不急着反对,而是问道:“你五城兵马司管辖的巡警铺有多少个?” “一百多个。” “一个巡警铺有多少人?” “百十个不等。” “每个都去敲诈一把,合起来一年是多少?” “这……”王篆支吾。 之所以支吾,也是有不可告人之处。 其实,部下借治安为名,敲诈客商的事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作为巡城御史,王篆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有商家告到衙门,他还尽可能地包庇部属。 只因这些部属深谙人情世故,隔三差五便来孝敬他,不是金子就是银子。这一年下来,得到的外快收入,比特么朝廷俸禄不知要丰厚多少。 如果像水墨恒所说,整治贪墨之风从五城兵马司开始,那不等于自绝财路吗? 王篆当然不乐意。 但这话只能闷在肚子里,绝不能说出来。 “怎么?你觉得不妥?”水墨恒瞧出王篆的犹豫,迎着他的目光追问。 “若为了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小题大做闹一场,岂不把部属的心都搞凉了?今后谁还会卖力维护京城的治安?我这个巡城御史的话还有谁会听?”王篆辩解。 说的也算实情。 水墨恒笑了笑,一针见血地指出:“恐怕王大人也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吧?” 王篆一怔,感觉到水墨恒的笑意中含有一丝寒意,不过旋即镇定心神,回之一笑,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说:“我绝对没有,大清官一个。” “那就好!” “怎么?莫非这是首辅的意思?”王篆突然目光一警。 “你还想升官不?” “嘿嘿。”王篆立即变了个脸儿,挤满笑容,“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升官儿这种事吧,谁个不想?” “那你这阵子最好老实点,作为朋友,别怪我没提醒你。”水墨恒抬了抬眼皮,冲王篆笑了笑。 “难道首辅真要从五城兵马司开刀?”王篆迫不及待地问。 “是不是有些怕了?” “不不,我王篆怕什么?这个,好,好,好!”为了掩饰心中的慌张,王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