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表姐,我没事。”我拍了拍屁股上的雪。 不知道那个雪毛子去哪儿了,我们三个人一刻不敢放松,警惕地环顾着四周雪地。此时,太阳已经落山,西边天空漫上红霞,映照着雪地,一片红晕晕。偶尔的一阵风,卷起一缕雪屑,轻轻飘扬。 四下里一片安静,过了好一会儿,那个雪毛子再也没有出现。 我心里渐渐松了一口气。 “姨婆,刚才那到底是什么怪物?”表姐心有余悸地问姥姥。 姥姥道:“那是雪山上的干尸变的,叫雪毛子,比一般古墓里的僵尸还厉害。” 表姐道:“之前那个藏族民警说的什么雪魈,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吧。” 之前藏族民警巴桑说旺刚是被雪魈吃的,现在听表姐说来,雪魈恐怕很有可能就是雪毛子。但是姥姥却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地说:“雪毛子和僵尸差不多,会吸活人或动物的血,但是他们不会吃人……” “姥姥,你的意思是……”我感觉心里有些发凉。 姥姥沉声道:“雪魈可能比雪毛子更强大,更凶残。” “喂,姨婆,我们该不会那么不走运,遇到雪魈吧。”表姐有些担忧地说。 “不知道,”姥姥脸色郑重地说,“晚上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我和表姐认真地点了点头。 姥姥忽然看向我问:“对了,乞儿,刚才你在那边看到什么了?” “那边雪地里有一具尸体。”我如实地说。 姥姥脸色微变,道:“带我去看看。” 我带着表姐和姥姥来到那具尸体的位置。 那具尸体高鼻梁,蓝眼睛,是一个外国人。不过他的脸颊还没缩水干瘪,应该没有死去太久。 表姐叹道:“每年都有人登雪山,每年都会有人遇难,这些人……唉,网上说,贡嘎雪山比珠穆朗玛还要难以攀登,上面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尸体。” 雪山上死的人多,煞气就越重,出现雪毛子的机率就更大。 听表姐说上面可能还有更多死人,我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这种人是被困在雪里活活冻死的,怨气很重,尸体见不得光,一见光很有可能发生尸变,变成厉鬼。”姥姥静静说。 “姨婆,那现在怎么办?”表姐吃惊地说。 说来这具尸体原本埋在雪地里好好的,是被我刨出来的,现在见光了,要是变成厉鬼就糟了。 姥姥拿出一张镇鬼符,掐诀之后,贴在那具尸体的脑门上,吩咐我道:“乞儿,现在把尸体重新用雪埋起来。” 我应了一声,赶紧刨雪将尸体埋了起来。 姥姥说:“有镇鬼符镇压,应该不会尸变了。” “姨婆,”表姐忽然怀疑地说,“这具尸体是外国人,外国人和我们华夏人不一样,他们大多信仰上帝耶稣,我们华夏的符咒能够镇住他吗?” 这个问题,我和姥姥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得一愣。 但是紧接着,我便没好气说道:“表姐,你什么意思?外国的鬼就不是鬼吗?我们华夏的符咒当然能够镇压!” 我身为华夏人,又是学道的,当然对自家的道法有绝对的信心。听表姐居然怀疑起来,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表弟,莫要激动,”表姐有些无语地看着我,“我也只是担心而已,又没说姨婆的符咒一定没用。” “这还差不多。” 姥姥听着我和表姐说话,只是一脸凝重,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我们回去吧。”姥姥说。 我们回到营地,搭好了帐篷。 晚霞渐渐消失,暮色四合,远远近近的雪山变得灰蒙蒙一片,模糊起来。 因为担心雪毛子可能会来袭击,我们不敢全部都睡觉,必须留下一个人守夜。这个光荣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的身上。 表姐拍拍我肩膀说:“表弟,放心吧,我先睡一会儿,等后半夜我守夜,你再睡。” 我对此表示很怀疑,不过谁让我是这里唯一的男子汉呢,关键时刻就得挺身而出,让表姐和姥姥能够安稳睡觉是我的责任。由于白天爬山实在太累,表姐和姥姥很快睡下了。 我坐在帐篷里,听着外面忽远忽近的风声。坐着坐着,眼皮就忍不住打架起来,困得厉害。我担心自己再坐下去会忍不住睡着坏了大事,连忙走出帐篷,被外面的寒气一吹,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彻底消去。 我绕着帐篷四周观察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回到帐篷里坐下。 渐渐地,我又感觉眼皮沉得厉害,睡意一阵阵袭来,昏昏欲睡。 突然,帐篷外不远处传来一阵嘎吱的声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