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他是个鬼,并不能当真吃喝,只能吸走食物的色香味。 她以为她会喝到他手中的新郎酒。 东方敛忽地笑开。 他挑着眉,坏笑道:“没想到吧,从举杯开始,都是幻象!” 云昭:“……” 您还挺得瑟? 她放下自己的玉杯,果然看见金案上面好端端放着另一杯盛满的酒。 她抓起来喝下,偏头道:“沐浴,更衣,睡觉!” 西面殿室砌了个温泉玉池。 这些日子云昭已经打探清楚了,太上真身虽然洁净无垢,却也是要沐浴的。 神官们会提前在浴殿为他准备好崭新的神服,待他沐浴过便会自己更换。 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沐浴更衣的,只要有人在附近,他便会站在清池边上一动不动。 谁也不能跟他比耐心——他一站就能站个几十年。 云昭饮了两杯酒,脸颊隐隐发烫,胆子也大了许多。 她走到殿侧,打开湘阳秀送来的檀玉橱。 “咦,大婚原来只配备两套寝衣么?” 她取出那两件只有“一块布、一根衣带”的袍子,故作无奈地对他说:“今夜只能穿这个,没关系吧?”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 云昭心中偷笑,面色不显。 窗外鼓乐愈渐激烈,她甚至能听见晏南天在领歌。 她指了指站在殿中一动不动的神躯,问:“你可以自己沐浴更衣?” 他道:“嗯。” “那我先去。” “好。” 云昭心不在焉地泡了会儿热汤泉,从水中起身,取下悬挂在碧玉架上的火蚕布,擦干身体与头发,然后披上那件单薄外袍,系上束带。 乍看有模有样,其实衣带一扯,便什么也没有了。 她吸了吸气,拍拍越来越烫的脸,一本正经地走出浴殿,将另一套寝衣交到他的神躯手上。 眼前忽一花。 殿中两个东方敛都不见了。 云昭踮脚侧身往浴殿一瞥。 透过几重纱幔,隐约见到他一身婚服与神冠都已经整整齐齐摆放在清池旁。 池中水声微不可察。 云昭:“……” 亏她还想了很久很久,想不明白他那个木头身体是怎么穿脱衣服的。 敢情就是“唰”一下。 没等她彻底回过神,眼前又是一花。 他穿着寝衣,系着单薄的束带,从她身旁一晃而过,坐到叠了八十八层的朱鹮翡玉孔羽翎床榻上。 云昭心跳加速,指尖隐隐有些发颤。 正要往前走,一根手指拎住了她的后脖颈。 她没回头,感受到他俯身下来,冰凉带笑的嗓音落在她的耳侧:“气氛到了这里,我必本能行事——想清楚,上去,可就下不来了。” 他没有呼吸,但她的耳廓却清晰地泛起一阵麻意。 窗外歌声更近。 明玉琉璃窗上,影影绰绰映出人形。 云昭道:“你我成婚,难道不是你情我愿?” 他:“……” 他仿佛提了一口气吐不出,半晌,语气悻悻:“倒也不能说不是。” 他其实也有点稀里糊涂没想明白,怎么随手帮她个小忙,就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