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事了。” 电闪雷鸣之中,两只手短暂相握。 云昭发现这人的皮肤硬得近似玄武石,骨骼也有种说不出的奇异,关节好像致密坚硬的铁器。 “咳。” 云昭回头,看见晏南天低头扶着舱门,遥遥冲她笑。 她收回手,摇摇晃晃跑到他面前,偏头:“你怎么出来啦!” 他幽幽地:“该我问你——你怎么还不进来。” 她搀住他臂弯,入手一片滑凉的华贵衣裳。 他轻声控诉:“非得在外面待着?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云昭不解:“晏南天,你以往不这样粘人啊。” 他面无表情:“以往没被狼盯着。” 云昭:“……噗,好好好。” 她嘴上答应得干脆,浅寐了一会儿后,听着外面有动静,忍不住又往外跑。 “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瞭望台上,哑叔挥动双手,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抵达温暖暖她娘当年落水的海域了。 海上风暴仍未停歇,能见度极低,温暖暖一连指了好几个方向,大船来回转悠多时,都没能见着楼兰海市的半片影子。 “我、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她哭着向晏南天道歉,“阿娘只是告诉我,到了地方我自然就能有感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笨了,对不起……” 遇风云替她说话:“传说中,楼兰海市的出现并无定时,得看缘份。” 晏南天垂着眉眼,面无表情:“再找。” 云昭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前后摇晃着一双小腿。 “晏哥哥!”她拖声拖气道,“你不会真觉得能找到吧?什么楼兰海市,什么龙,要我说,全都是装神弄鬼。” 晏南天不必用眼睛看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他叹息:“海鱼吃腻了,想回去?” 云昭立刻蹦起来:“才不是!” 她一本正经地狡辩,“你看你看,什么怪力乱神,什么恶鬼伤人,我一出马不就真相大白?” 他微挑着眉,懒散道:“那你说说,眼下又是什么官司?” 云昭撇唇:“风月官司,钓鱼官司。” 倘若她没跟来,这一路孤男寡女待在船舱,一个晕船虚弱,一个无微不至,晏南天不得活生生被小火给炖了,染一身茉莉香? 这么一想,忽然意兴阑珊。 “我出去了。” 她径直起身离开。 一出舱,惊奇地发现四周光线明亮了许多。 离开雷暴区了? 举目四望,却不是。 船舷边上围了不少人,发出一阵惊叹。 云昭拨出个位置,挤上前,扶住船舷探头望——整个惊呆。 海水变了。 变得清澈透明,清晰地倒映着天上一团一团的灰云。 无数道金色光纹交错密布在水面,将海水切割成千万片金色鳞状,放眼望去,无边无际,铺展到雷电坠落处。 这番奇景之壮阔、之瑰丽,言语竟是无法描绘万一。 船行在了灰底金鳞之上,每一次颠簸,都像是跃过一片鳞。 又一阵惊呼声传来。 斜前方,一座灰白巨城,凭空浮现海面。 影影绰绰地,能看见无数拱顶、神柱和祭殿。恢弘壮丽,神秘死寂。 “楼兰海市!” 众人神色振奋,就连晏南天也从舱中走了出来,立在侧首,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扣击木船舷。 顺德公公激动到发出鸡鸣:“楼——楼兰海市!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嘎——找到楼兰海市,便能找到——龙!” 晏南天倒是眉眼平静,端着架子,竟还有闲心请了三支香,敬太上。 风停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