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没有人再为被困在青霄剑宗而想要讨说法了,他们反倒是主动留在了此地,开始向云华真人询问起了羽山和寒渊之中的局势。 若此事是由白清欢或是段惊尘道出,免不得还要惹人生疑,但这样说的人是修真界千年之中唯一的支柱。 没有哪个修士会怀疑他。 毕竟,若是云华真人也选择投向邪魔阵营,那修真界确实不用反抗了,洗洗睡了直接等着睁眼当二等奴才就完事了。 殿中的议事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白清欢与段惊尘在云舟上就已经将该知道的弄清楚了,如今自是没必要在这里被那些修士们悄悄打量。 两人退出殿中,熟门熟路地往自家洞府走去。 时逢春日,群山环绕的青霄剑宗少了些寒凛肃杀之气,远处的山巅之上还冒着白尖,堆砌着尚未融化的积雪,山脚的道旁林木倒是全部萌发了新芽,自正殿一路往后走去,入目皆是葱葱郁郁的生机勃发。 不过越是往仙君洞府走,白清欢便越觉得不对劲。 她走了一半,转过头问段惊尘:“怎么道旁多了这么多白色春菊” 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分明都是无人的荒山,先前只有杂草才是。 段惊尘也不知道,不过他往前一看,回过神来道:“也不全是白色的,还有黄色的。” 白清欢放眼望去,果真,通往仙君洞府的这一路上开满了花,不过是白色和黄色的菊花。 更要命的是,再往前,还能看到树枝上挂了些惨白又泛红的纸扎花,将这阴恻恻的气氛给拉满了。 她顿了顿,“你们青霄剑宗内是不是有什么大丧?或者是类似于盛德仙君三千岁冥寿之类的大事?” “剑修从不在意死活,绝不可能为身后事花灵石。” “算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沿着菊花小道和头顶的一路白□□直往前,尽头果真是仙君洞府。 刀疤引道走在最前方,一眼便看到了远处的两人。 “汪汪汪!” 正踩在那株天梧树上挂东西的李长朝听着狗叫,愣了一下,而后赶紧反应过来。 她快速朝着洞府的方向招呼了一声小周,而后老老实实地一跃而下,稳稳落在白清欢的面前。 规规矩矩行礼:“弟子见过段师祖,白长老。” 白清欢却是不解地抬头看着仙君洞府如今的模样,眼睛逐渐瞪大。 入目之内尽是大红,将落的夕阳悬在远山之间,铺在天际的浮云也不知是被斜阳还是被处处可见的喜庆装饰映红,天梧树被李长朝照料得很好,就是有点陌生,因为它每一根枝梢上,都挂满了红花,晚风一吹,摇曳不止。 白清欢先前使唤了不少次这个好徒孙,和她也算是熟络了,却不知道她居然有这样清奇的审美。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李长朝略自豪地挺了挺胸膛,老实回答:“回段师祖,我们这是在为您和白长老布置新房。” 白清欢一看,果真在天梧树粗壮的树干上,还看着一个新贴的大红“囍”字。再一打量,洞府大门上,温泉池便,甚至连那把躺椅的椅背上,果然都贴着这些的剪纸红字。 “你们弄这些做什么?” 她这话的原意的想问李长朝到底在哪儿听闻两人要大婚的传言,然而后者显然曲解了她的意思,以为自家师祖是觉得麻烦,于是面色肃然,大胆教育师祖道—— “段师祖此言差矣,虽说咱们剑修不讲究,但也不能太委屈了白师祖,大婚总归是要布置一二才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