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局,将我关起来……” 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勉强能断断续续地将话说清。 “眼下我被迫随他来到冀州,举目无亲,本以为逃离无望,幸而得遇崔郎君,方有一线机遇。” 容娡很清楚,以谢玹那样的权势地位,崔让尘未必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带她走。可如今她别无他法,只得尽己所能地将自己的遭遇说的再凄惨些,放手一搏。 其中历经的许多细节,容娡并未说清,但崔让尘听完,已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谢玹之名,他的确常常从父辈口中听闻。此人美誉在外,素来高风亮节,崔让尘如何也想不到,他竟会因为一己私欲而作出这种龌|龊事来。 然而容娡实在哭的可怜,他虽知不能听信她的一己之词,但仅凭容娡一个弱女子,定然不会蹊跷的出现在冀州…… 衡量片刻,崔让尘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容娡,心中已有定夺。 他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姣姣,幼年时我还抱过你呢,你当唤我一声表兄。” 一听这话,容娡低下头,眸光闪了闪,一颗悬着的心落到实处。 她拭去眼尾的泪,小声唤:“……表兄。” 崔让尘笑着应了一声,又问过她昨日的经历,明白事不宜迟,立即着手安排出城之策。 — 田野的风空旷而寂寥,连带着草叶的摩挲声都显得很萧索,听得久了,难免会使人心生悲戚。 时间在风声中缓慢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周遭仍是浓墨般的漆黑。 虽然知道暗卫用不了多久便会寻来,但谢玹仍试着冲破药效带给他的影响。 容娡的气息仍残留在车厢内,可她早就不在此处了。 马车被容娡牵到不那么显眼的树丛中,许是被什么小兽惊动,马匹忽然嘶鸣起来,焦躁地围着树打转。随着马蹄声鼓点般响起,车厢亦开始颠簸晃动,车辕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 车厢骤然倾翻的那一刻,谢玹重重摔落在地,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掠过容娡的脸。 天旋地转间,他好像回到年幼时,也是这样颠簸的车厢,数不清的尸骨压在他的身上,将他严密的挡好,他浑身上下尽数被血水浸透。 与那时不同的是,恍惚间,似乎有一双柔软的手扯住他,担忧地唤:“谢玹。” 风声呼啸着掀开帘帐,皎洁的月色映入谢玹的眼瞳。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目光渐渐凝聚,一向空净明淡的面容,透出些疲怠与无奈。 痛感冲破了麻药的药效,渐渐的,谢玹的手脚不再那么僵硬,能够轻微动作。 但容娡临走前摸出链条,锁住了他的手,哪怕他能够动了,一时也无法自倾倒的车厢中脱身。 即便如此,谢玹依旧镇定自若,耐心十足地等候着。 没过多久,静昙便带着人寻来,瞧见他的情况,眼里满是愕然之色,连忙抽剑砍断链条,将他自车厢中扶出。 “我等没有寻见容小娘子,君上可曾受伤?” “……她逃了。” 谢玹慢条斯理地拂平衣衫上的褶皱,周身矜贵气度不减,抬眼看向远处,眯了眯眼。 “抓她回来。” 第75章 轻舟 静昙一开始还以为谢玹落得这番窘迫模样, 是遭了贼人暗算,便没有多问,只吩咐暗卫前去追捕。 因而, 当他听谢玹说容娡逃了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