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走远,周绪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说:“我他妈这张臭嘴!你说,嫂子不会都听到了吧?” 段百岁看着空旷的楼梯,道:“应该没有。” 应该没有,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是,哥,人发烧呢,你不去看看?”周绪推了推他。 段百岁如梦初醒,这才大步往楼上去。 路过宝宝屋时,他推门看了看,白雪趴在猫爬架上,正在舔毛,左年没在里面。 他又去开卧室门,左年正蜷在床上,被单蒙着脑袋。 段百岁坐到床边,隔着被单拍了拍他的背,问:“什么时候发的烧?” 左年没回答。 段百岁想拉下他的被子,却被他死死拽住,左年的声音有些闷,鼻音很重:“哥哥,年年吃药了,很困,能不能让年年睡会儿?” “那你也不能蒙头睡,闷坏了怎么办?” “不会的,年年即便是笨蛋,也是知道该怎么呼吸的。” 段百岁松开了手,说:“那你先休息,吃饭我给你送上来。” “嗯。” 下了楼,周绪正在抽烟。他看了眼楼上,问:“没事吧?” 段百岁:“他才吃了药,困了,想睡会儿。” 刘妈切了水果送出来,段百岁问:“左年是什么时候发烧的?” 刘妈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左先生中午就回来了,自己买了药和退烧贴,吃了就上楼了。” 段百岁松了口气,吃了药就好。 晚餐刘妈炖了山药排骨汤,她说这是左年特意吩咐她去买的,炖来给段百岁养胃祛寒。 周绪道:“说真的,你老婆是真爱你啊,就你那平时冷若冰霜,又爱摆臭脸的德行,还出国走了七八年,换谁都把你忘了,也就他,从没变过,一直等你,多痴情啊。” 段百岁有些得意:“很羡慕吗?” 周绪“切”了一声:“我羡慕什么?我也不差,搞不好我初恋也念着我呢。” “这话你自己信吗?”段百岁不咸不淡道。 周绪:“得,你快给你老婆送饭去吧,咱俩聊不下去了。” 段百岁没再搭理他,端着碗上楼去找左年。 屋内没开灯,只有卧房门打开后,廊道的灯光泄了进来。 段百岁把小瓷碗放在床头,左年还在睡。这会儿没用被子蒙着头,把脸露了出来。 退烧贴已经摘掉了,段百岁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感受不太准确,他又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左年。 好像已经退烧了,额头没那么烫,只是出了一身的汗,鬓角和脖子,都黏黏糊糊的,脸也因为发烧的缘故,变得红扑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