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详细。 林寻拒绝再写,反问道:“你们怀疑我偷东西,你们有证据吗?” 老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那个看上去很凶的老师吓唬着她,将利害关系往严重了说,还提到处分。 林寻不仅愤怒,而且委屈,她不想哭,可她没忍住,她红了眼眶、流了眼泪,从一开始的冷静到后来的叫嚷,她从头到尾只有一句:“你们凭什么说我偷东西!” 这样的三堂会审,换一个心虚的或者底气不够足的,八成就承认了,真做贼的人根本扛不住这一切。 但林寻不是贼,她不怕这样的逼迫,她不相信自己没做过的事可以栽赃给她。 老师最终拿她没办法,先放她回家。 林寻回到教室里拿书包,班里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三五个同学还在,其中就有余歆,还有两个不属于本班的学生,正是余寒和蒋延。 林寻进教室的时候,他们正背对着门口在说话,林寻动作很轻,他们没有注意到,直到林寻走向自己的座位,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余歆问蒋延,为什么林寻要去他家里,为什么苏云要给林寻那么多生活用品。 其实林寻的家庭环境班里是有过传言的,听说林寻的母亲生病了,听说林寻家里很穷——穷这一点并不难看出来,穷人身上的窘迫感就是他们的第二层皮肤。 蒋延看了眼余歆,说那些东西是母亲苏云为了照顾林寻才给的。 余歆皱了皱眉头:“她家里很穷吗?连生活用品都需要苏阿姨买?” 这话没有讽刺的意思,她的声音里充满着疑问和困惑。但就因为余歆生活得太好了,她不明白这样单纯的一句话听在林寻耳中是多么刺耳。 明明是同一个班的学生,却处在壁垒分明的两个阶级。 林寻当时就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浑身发冷,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几个,还看到余歆转头看向余寒,并问余寒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师? 余歆就像其他同学一样,觉得林寻就是小偷。 余寒拍了拍余歆的肩膀,又和蒋延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说道:“实话实说,反正咱们也没有添油加醋,没有无中生有。” 就是这句话,林寻曾对余寒仅有的一点好感清零了。 是的,没有添油加醋,也不是无中生有,但这件事无疑是将她钉在耻辱柱上,所有人都会认为:因为她穷,所以偷窃。 她在班里没有朋友,她没有人缘,出了这种事没有人会替她说话,那些偷过东西的同学会暗自窃喜、推波助澜,巴不得将所有事都栽在她头上。 而整件事情里,唯一知道她是无辜的那个人,就是那个真正的小偷。 林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教室的,她只知道当她拿起书包走出去时发生了一点响声,引起余歆几人的回头注视。 她没有与他们的目光交汇,她低着头跨出那道门,只觉得肩膀上压着重重的石头,身上扎满了箭。 当天晚上,许南语就接到班主任打来的电话,先是讲了白天的事,又委婉地询问许南语平日给林寻多少零花钱。 林寻在一边听着觉得很可笑、很荒谬,以零用钱来衡量她是否是贼,这是什么样的标准,这是什么样的老师?难道说有钱人就不会做贼,不会犯法,没有钱的人就会偷窃? 更令林寻心凉的是,挂上电话以后许南语问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偷钱,老实告诉妈妈,她会替她解决这件事。 林寻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摇头问许南语:“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这件事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林寻并不清楚,她只知道第二天许南语就去了学校,和班主任以及那位凶神恶煞的教导处老师谈了一次,之后便再没有老师找林寻谈话,逼迫她写事情经过。 再后来,余歆也来找林寻道歉,说她误会了林寻,因为她当时丢了最喜欢的一个钱包,心里很不开心,耳根子软,也没有主见,就随波逐流了。 林寻没有接受余歆的道歉,只说了一句“没事”。 过了几天林寻才得知,许南语曾经去找过苏云,大概是苏云和蒋延说了什么,再由蒋延转达给余歆。 至于具体细节林寻并不在意,这件事给林寻最大的感触就是:这件事不是钱的罪,也不是穷的错。因她平日不与人结交,没有朋友,家庭环境差了点,看上去是个没有人撑腰的,所以关键时刻人人都踩她一脚,因为牺牲她无人在乎,这样对所有人都好,是将伤害降到最低的处理方式。而对于老师们来说,可以这样完美解决整件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万一将来发现是个学习优异的学生干的,那才尴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