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生意还真是……做大吧,难度超越想象,但一天就卖这么一点的话,似也不难。 大半个上午的时候,公子丹带着一罗衫青年走了进来。 此人约莫十六七的样子,却显得十分的颓废和有些不情愿。 来人正是齐国质子,公子建。 公子建在赵多年,却深居简出,看着院子中的公子熊和公子丹,嘴角不免有些嘲讽。 父母不要之人,家国抛弃之人,被质于他国,举国遗忘之人,却还在忧心自己的故国,生死为之争,当真可笑。 再过几年他们就会明白,故国之人,故土之上,还有谁记得他们呢,就连本该最亲近的父母,恐怕都早已经遗忘了他们的样子,数年都不曾提起他们的名字吧。 范雎看着来人,来人那股子颓废倒是让范雎颇为诧异,见过公子熊和公子丹肩负国之重任的慷慨之后,再见公子建,还真有点不适应。 范雎上前,行礼道:“闻公子建长居此街,所以备了些小食……” 所谓小食,其实就半包瓜子了,最多还有点粗茶。 范雎说什么,公子建都是随口的“恩”一声,完全没放在心上。 范雎甚至尝试在话语中许之以利,但这人似乎根本无动于衷,给人的感觉就是,即便齐国亡了也就亡了吧,关他何事。 倒是个看得开的潇洒之人,又或者已经失望透顶之人。 范雎心道,你不能这么消沉,你如此消沉的话,他这计划还如何进行? 范雎观察着,然后道:“听说公子建才学斐然,曾名震齐国,为何如今却安居于这寡陋之地?” 公子建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范雎,这人倒是直接。 要不是这瓜子的确好吃,他早撒腿走人。 丹凤之眼“哼”了一声,也不作答,继续吃他的瓜子。 旁边的赵政,看着迅速减少的瓜子,赶紧伸出小手手抓了一把:“太平,我给你剥瓜子儿。” 嘤嘤嘤,再不吃就没有了。 范雎又道:“我给诸位讲一讲我秦国的故事如何。” “我秦国原本是一小小的西垂小国,奋八世余烈才有了今日的风光。” 秦国八代人,没有一人是拉跨的,这在历史上都算是奇迹,都说英雄不过三代人,在秦国却没有了代表性。 “各位不知道,我秦国这八位君主,都曾经在他国当过质子,历经心酸,卧薪尝胆,最终才能在千锤百炼之后成为国之君王。” “一切经历的辛苦,都不过是上天降大任的考验吧了。” 公子建都不由得来了兴趣:“还有这等事?” 秦国君王就没有没当过质子的?被抛弃之人也能成王…… 公子建问道:“没有例外?” 范雎:“自然是有的。” 公子建又恢复了颓废之感,果然如此。 范雎继续道:“比如秦武王,但他举鼎而死。” 简直就是字面上的不知轻重。 “比如秦孝王,他当王不过三天,因为太过喜悦太过开心而死。” “不经历磨砺,怎堪大任。” 旁边的赵政笑得嘎嘎的:“真的举鼎将自己压死了啊?” “还高兴得自己将自己笑死?” “哈哈!” 太搞笑了吧。 公子建看了一眼,说的就是你们家的笑话,结果你还笑得最开心。 这秦使挺有意思,即便这里不是秦国,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公子建沉默着,他大概明白这秦使找他来的目的了,无论对方想干什么,也无用。 公子建:“这里是赵国,远离故土,即便有心又能干什么呢,况且我根本……” 范雎也不等对方说完,就道:“何以见得,远在他方就不能干一番令故国之人为之侧目的大事业?” “齐国多水利,湖泊和江河贯通。” “但据我所知,这些湖泊江河萧条得很,并没有被真正利用起来。” 说完,范雎突然转移了一个换题:“公子建可知一条鱼一年可产子多少?” 不只是公子建,其他人也愣住了,为何有此问? 而且谁回去研究一条鱼一次能生多少子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