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一个忙。” 池景行没有回答。 祝鸢抿了抿唇,打算和他说清事情的始末,却听见那头的声音凉凉响起。 “祝小姐的忙,我怕是帮不了,”他语气淡淡,“我不是祝小姐的监护人,一件一件地给你收拾善后。” 祝鸢心里憋着的气,瞬间便散开了。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 早知如此。 她轻轻地说了声“抱歉”,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那头的忙音,池景行倒是没有急着放下手机。 晚霞有些刺眼,他微微蹙眉,掐灭了烟头。 祝鸢的声音犹在耳边,如同随风飘落的树叶,轻飘飘地,往下落。 明明那样轻,却又那么沉重。 他看着天边大片大片的红晕,氤氲一团,却想起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关的画面。 ——祝鸢沉在温泉水底,脸色惨白。 画面一转,她安静地躺在大床上,破碎的神情仿若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那样纤细的手却差点将床单都抓烂,在梦里不断地呜咽着,挣扎着。 最后她说,她错了。 她说,救救她。 池景行闭上眼睛,祝鸢绝望的声音犹在耳边。 “救救我,池景行,救救我。” 在这一刻,他终于承认。 就像神明第一次怜悯世人,他第一次对祝鸢起了一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恻隐之心。 半晌,他打了个电话给池氏集团法律顾问祁正。 “祁律师,公司员工出了点事,你去一趟她家,”池景行吐出一口烟,淡淡道,“尽力就好。” 挂断电话后,陈明恩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池少,这边的合同已经签完了,如果您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我就买机票准备回国了。” 池景行淡淡地“嗯”了一声,身体后仰,闭上眼睛小憩。 - 次日一早,祝鸢在一阵饭香味中醒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便看见林兰瘦弱的背影站在客厅的餐桌旁。 祝鸢几乎是下意识地红了眼眶,飞速下床,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母亲。 多少年了……她已经多久没有吃到过母亲做的饭菜,多少个日夜,她醒来时看不见母亲柔和的笑脸,只有冰冷的灰墙和压抑的铁栏。 从前觉得寻常的生活日常,却成了她这些年来,做梦也不敢梦到的奢求。 门口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静谧,祝鸢起身开了门。 来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上了些年纪,眼纹处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是祝鸢女士吗?”他微微颔首,“我是正方律师事务所,祁正,也是池氏集团特邀法律顾问,听说公司员工遇到一些麻烦,冒昧叨扰,还请见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