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 张越当然早就准备好了。 在群臣都处于亢奋之时,守少府卿公孙遗出列拜道:“敢问侍中公,这引淮入汴、引洛入汴,需要多少民夫?工期有多长?您可计算过?” 张越闻言,立刻答道:“下官做过计算,引淮入汴,需要凿开大约七百里左右的河道,将淮河水引入汴河……” “此外,为了方便引水,这七百里河道,需要每五十里建一石门,以做蓄水、放水,调剂水力……” “而引洛入汴,则需要凿开雒阳至荥阳的四百余里陆地,以便洛水入汴,同样需要沿途建设石门、水闸……” “综上所述,引淮入汴,可能需要三十万以上民夫,工期在两年到三年左右……” “引洛入汴,则也需要二十万左右的民夫,工期大约两年!” 此话一出,朝臣们立刻就交头接耳起来。 而作为托,公孙遗,当即就道:“好叫侍中知晓,少府内库,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支持……” 朝臣们立刻就不干了。 尤其是作为三河官员首领的太常卿商丘成,脸都垮掉了。 他当即就道:“少府卿!休要拿这些事情来当借口!” “少府内库,如今足有禁钱数十万万!黄金以十万金计,何来无钱?” 今年,少府抄家可是抄的手都软了! 光是从公孙贺父子一党的宅邸里,就抄出价值十万万以上的黄金、珍宝等财物。 更不提,干掉了槐市的子钱商人和前不久抄掉的贵戚家族。 这些财产,加起来,总数恐怕是突破天际! 而少府本身,又有算赋收入和更赋收入,还能得到水衡都尉衙门押解的上林苑收入和铸钱收入,岁入本就倍于国库! 其他事情上,少府哭穷,商丘成也就当做听不见。 但这关乎家乡福祉的工程上,少府再要哭穷? 真当他这个太常卿是摆设? 公孙遗却是不慌不忙,答道:“太常卿有所不知,少府收入虽多,然则支出也多!” “军费、陵邑、宫室以及关中‘限购’,就要支出大半,余者,还要供养工匠、官奴婢,实在是没有余钱啊……” 公孙遗一副地主家也没有余钱的样子,摊手道:“若只是数千万之数,少府大约还拿得出来,但若数以万万,甚至十万万之数,请恕少府无能为力!” 少府有司的诸位署长,更是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神色,随时准备撒泼打滚! “数千万?”商丘成和三河籍贯的朝臣们听着,恨不得拿把刀子剁了公孙遗! 这么点钱,少府是打发叫花子呢! 但,没有办法,少府素来独立于朝政之外,除了天子,谁都无法强制他们拿钱出来! 所以,焦点和压力,就来到了大司农桑弘羊身上。 桑弘羊一看这个情况,立刻道:“国库之中的情况,诸位想必也都知道的……” “去岁田税不过收入十五万万而已,其中大半还是实物……” “至于盐铁均输所得……”桑弘羊皱着眉头,道:“已经全部拨入国库,作为军饷和官员俸禄发放下去了……” “除非公等准许大司农加征田税或者商税,不然大司农最多可以挤出一岁五千万的资金……” 加征田税? 谁有这个胆子?! 田税三十税一,这是太宗皇帝、先帝与当今天子三代人的政绩。 是国家让利于民的善政,是汉室的牌坊。 敢提议加征田税的朝臣,现在还没有出生! 至于商税? 好吧,就现在的大司农盐铁均输有司,就已经有人天天嚷嚷着要‘请烹弘羊’了。 再加商税? 怕不是舆论要炸锅了吧! 恐怕消息一出,明天北阙城楼下,就要上演一出公车上书,请诛奸佞的好戏了。 再说,靠商税又能收多少税? 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根本无济于事。 然而…… 这鸿沟2.0,三河朝臣和徐州上计吏们,已经是下定决心,非修不可,不修不行! 对徐州人来说,这关乎生死存亡。 而对河南、河内、河东朝臣贵族来说,这关乎名声人望和形象! 没有人愿意被自己的乡党指责,更不会有人会希望自己的乡党以为自己是‘无用之人’‘无情之人’。 毕竟,谁不是得回家养老? 而且,就算不为自己想想,总该为父母祖宗后代考虑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