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头发蹭在手臂上,一路痒到心里去,蒋鸣噙着笑说:“我看你不像藤壶,像小磷虾。” 俞小远不解:“为什么?” 蒋鸣低下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一张口,滚烫的气息就贴着他的皮肤流窜,无人的旷野中,呢喃的声音依然低到只存在于两人之间,“须鲸最喜欢吃小磷虾。” 暧昧炽热的话语喷吐在耳廓最敏感的皮肤上,俞小远整个身体都游走过一阵颤栗。 下一秒,呼吸骤然窒住。 耳垂被裹入一片湿热的唇舌,耳畔传来黏腻暧昧的声响。 俞小远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蒋鸣怀里,除了呼吸,身体好像失去了其他一切运转能力。 耳垂忽然一疼,被人用犬齿轻轻咬了下。 “真想现在就吃了……”蒋鸣咽下没说完的话,像在忍耐什么,把头埋进俞小远的颈脖,良久,又低声说,“算了,你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 俞小远僵着脖子让他埋了好久,自己身上那股颤栗才慢慢缓过去。 上一次来看日出,蒋鸣是在天际泛出鱼肚白时才叫醒了俞小远。 所以彼时的俞小远并没有见过黎明前的黑暗。 他没有想到在临近日出之前,天空会比深夜时更黑。 黑得这样透彻,月亮变得黯淡,连星星也消寂。 可夜空之下的他好像已经不再惧怕黑暗。 他终于明白,至暗时刻才是黎明真正的号角,看似恐怖无际的混沌,却预示着漫长黑夜的无以为继。 视线可及的天地之间正在肉眼可见地发生变化。 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黑暗,从遥远的地平线一路铺陈而来,照耀在他们脸上。 晨风带着阳光的温暖,驱散黑夜附着在身上的寒意,阳光下蒸腾出树木野草清新的香气。 新的一天,一切明亮而鲜活。 抱着俞小远回到车上,蒋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夜没睡,疲劳驾驶太危险,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了,车上还坐了个俞小远,他想想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蒋鸣在手机上定了个附近的酒店,决定带俞小远休息好了再回央城。 一到酒店,俞小远躺进床上倒头就睡,叫都叫不醒。 蒋鸣困得比他也好不到哪去,给他盖上被子,躺到另一边,连人带被子裹巴裹巴一起抱进怀里,也睡过去了。 俞小远做了一个很长梦。 他不记得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梦。 在梦里,没有疤痕的自己拥抱了没有疤痕的蒋鸣。 两人在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