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冰钉狠狠扎在他身上,正缓慢渗入体内。 而他那头乌黑柔亮的长发也不知为何悉数变白,脸色孱弱,似是奄奄一息。 司栀并指一挥,以灵力砍断了吊着凌霄的银丝,他如一捧碎雪飘摇坠下,被她稳稳接住。 而触手的一片黏腻,更是让司栀胆战心惊。 方才见他身上溢血,还以为是冰钉所致,可他后背一片绵软,竟是还受了鞭刑,被打得没一块好肉! 司栀以神魂内视,才发现他体内经脉寸断,仅有的一点灵力虽在拼命修复着受损经脉,但因这清心洞的冰钉入体,导致刚重建的经脉又迅速断裂,破损得千疮百孔。 司栀俯身吻住他失温的薄唇,试图为他渡去一些灵力治伤,可很快,她就仓皇退开,唇边满是刺目的鲜血。 司栀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惊慌道:“他在吐血!” 那些血源源不断地从凌霄唇边溢出,而他双目紧闭,好似一具漂亮娟偶,美则美矣,却毫无半分生机。 湛微解释:“主人莫怕,真人是泄了元阳,受功法反噬,才会如此。” 司栀着急:“那要如何救他?” 湛微只知杀人,不懂救人,摇了摇头:“不知道。” 司栀有些无助。 师尊受伤一事,峰主不可能不知道,纵使师尊自请入洞,凭峰主的修为,控制修为大损的师尊也不是难事。 有那么多办法,能够将师尊留下,可峰主一样都没用。 她难道不怕师尊落下不可治愈的道伤? 司栀越想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愤怒,清净峰上下平日受师尊庇护,也是因师尊才有了如今地位,可他们现在却恩将仇报,把师尊送到这该死的清心洞受罪! 他们都该死,该死! 司栀的眼瞳隐隐泛红,她本就是行事肆意乖张的魔,先前愿意乖乖听凌霄的话,也无非是想哄他开心,毕竟美人含羞带怯,口是心非,总是让人怜惜。 可这不代表她看到美人师尊伤痕累累,受人欺负时,还能按捺。 既然清净峰的功法需要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那她就废了这让他痛苦的根源,反正有她的先天灵体做依托,可以很快让师尊恢复伤势,重学其他功法。 司栀起掌,凝聚出一层淡淡如烟雾般的灵力,可凌霄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湛微眸色微闪,立即喊:“主人,真人醒了。” 司栀一惊,急忙去看他苍白的俊脸,那乌黑浓密的睫羽微微颤动着,似是春风轻柔拂过一叶柳。 司栀忍不住放轻了声音,怕惊扰了他:“师尊?师尊?” 凌霄经脉寸断,难捱的疼意挤占着他为数不多的清明,让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可他心里又是急切的,她已被鬼王破身,身上鬼息浓重,又失了他的护体罡罩,但凡被一个修行之人撞上,她是先天灵体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凌霄闭着眼睛,气若游丝:“为何……不听话。” 司栀生气,“师尊怎好说徒儿不听话,你自己都伤成什么样了!为何要自请入清心洞!” “犯戒……该……罚。” “那也是徒儿勾引师尊在先,真要算起来,该是徒儿的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