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半湿,连衡现下脑子里想得全是,天寒地冻地别感冒了:“你先进去吧。” 话语刚砸到裴漾的耳边,因为紧张,导致她误以为,他不喜欢她插手干扰他,只想轰人走:“我,我做了什么事,我自己会承担后果,我不需要让别人来替我背锅。我讨厌这种感觉。” 裴漾很着急,紧紧抓住连衡的手腕,眼神停在受罚的人身上。 连衡被她拽住,从肢体语言体会到她溢于言表的焦躁不安。 他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着自己,像这样的惩罚,他也可以专门为了某个人而改变原则。 既以求情,他宠她就是:“我的惩罚,你受得了么?” 裴漾听到有戏,眼底冒出一抹无畏的光,直视着他:“我,我有准备。从我逃跑的那一刻起,我就设想过很多。” 连衡把手停在她的后脑勺上,“知其不可而为之,让我说你什么好?” 源源不断地热量使得她停止打颤,情绪也渐渐稳定住,裴漾乖巧地浅笑:“求你了,放了他们吧?” 语调往上翘,带着几分撒娇。连衡听得很受用,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他讲话。 他无奈点头。 连衡看向众人,仔细这么一看,是挺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下令:“Stop?it,?I?don't?want?anything?like?that?to?happen?again,?Don't?give?me?a?chance?to?chop?your?hands.”(停止吧,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要留给我机会来剁你们的手) 众人瞬时松下一口气。 里奥擦了擦额头的汗,恭敬地将沾了血的鞭子放在刑具盘里。 连衡看向裴漾,“他们不会因为你的求饶而感激你,反而会因为你的错误而怨恨你。” 裴漾了然:“我只求,我心安就好。” 连衡眼底深不可测,扫了古山一眼。 古山接收到暗示,微微转过身。他手架在里奥的肩上,附在他耳边低语。 连衡不再管这些人,拉住裴漾的手,往屋内走。裴漾不放心地回头,见众人纷纷起身像是要走,宽心地收回视线。 刚回到屋内,走在前面的连衡,蓦然转身,瞬时将她打横抱起,眼神落在她的脚上。 裴漾吓了一跳,堪堪稳住心神,嗔怪:“做什么…” 连衡抱着她向前走,她小脚冻得都泛紫了,还有空管别人? 他一字一顿:“出来前,多穿点。” 裴漾被他的话搞得毫无头绪,点头附和:“啊。”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嘱咐佣人端泡脚桶来。裴漾云里雾里地看向自己的脚,这才明白,原来她冻僵的脚真的有人注意到了。 她双手撑在沙发上,整个人一瞬间变得沉默。 头发被佣人勾起,温暖的风慢慢吹散湿发上的寒潮。裴漾感受着突然降临的照顾,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瓷砖。 她不敢看向连衡,只敢在端来的泡脚桶前伸出脚,左脚撩拨着右脚在热水里动来动去。 大厅里除了电吹风就是佣人走来走去细嗦地声音。裴漾静静听着,心里一片温热。 她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从前在病房里,看到的一位老人。那位老人很健谈,就是常常孤身一人,看着有些可怜。 裴漾喜欢和老人聊天,时不时地经常看望她,顺手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有时聊着聊着老人会突然安静下来,她还以为是哪句话得罪了老人。 如今细细想来,裴漾倒是有些明白了。 陡然降落的寂静有可能是陷入到了感动。 裴漾耳朵微动,努力分辨出连衡的声音,只听他对佣人说:该给松狮喂饭了,吃完再给它洗个澡。 她微微张口,浅吸了一口空气后,想起了被她遗忘的松狮。 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快,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