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珠子的手指几乎泛白,眉头也紧皱不已,就像是有什么大风暴即将来临。然而他并不在乎这些,他所能做的,只有陪着随因,她不需要知道这些。 父亲着家的时间越少,越能代表了自己可以花很长的时间和妹妹待在一起,随因从小就长得可爱,经常会鼓着脸颊,对他撒娇,喜欢和他贴在一起玩游戏。在小时候,他反抗过一次父亲的暴力,那次被父亲打得没有办法进食,当他装模作样地坐在餐桌上时,小随因挣脱保姆的钳制,绕了一圈来到他面前,踮脚把碗筷往他的面前推了推:“哥哥,吃。”,她以为是自己的心情不好。时间到此,孩童的记忆大抵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随嘉聿也不求她能记得,毕竟那是一个哥哥出糗的样子,他也不想她记得。但妹妹小时候就已经这么善良了,说明她没有遗传到父亲的“劣根性”。他庆幸没有,还好没有,只要他一个人承担着恶魔的血脉就可以了。 自那以后,父亲也没有再对他动过这样的手了,“教育”的地方都隐于衣服遮挡下,就像他不配得到妹妹怜惜似得,“一个失败品是不配得到任何东西”,那时候父亲的眼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暴风雨想要来临基本所有人都拦不住。母亲说,父亲带着货款被人骗去赌场赌博,输得血本无归,家里钱库支出还在持续,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收手,但他的买的古董娃娃还在不间断的送来家里,指明要交给随因小姐收。家里的仆人已经被母亲遣散了颇多,他下学回来,便会抱着这个娃娃交给随因,随因很开心,可她开心的是父亲给她送的娃娃,如果他也有可能送给她什么东西的话,那是不是这个笑容的另外一层含义也是对他。 “阿因,这个是哥哥送你的,你喜欢吗。” “谢谢哥哥。”彼时她眉眼弯弯,只有在这刻是对着他的。 后面仇家直追来家里讨债,事情开始愈演愈烈,母亲说,父亲想送他出去避避风头,他没有多想就拒绝了,他知道父亲只是想在死之前让他离开随因,他不可能的,他不想。 随嘉聿走了进去,随手拿起了一根竹条,他用力在空气里一甩,声响也没能盖过隔壁的凄厉叫喊。他又放了回去,转身道:“太看得起我了。等下次厂里发了钱,这顿包得也太贵了。” 那人不疑有他,以为生意又出去了一笔,谄媚道:“果然懂货色。” 外面不知道哪来的嘈杂声,不管如何都得先回到刚刚那个房间里去,随嘉聿尽量不让自己把焦急的情绪外露,他说:“我先回去吧,花了钱的,良宵苦短啊。” “您去,您去,我打扰了哈。” 随嘉聿不动声色将周围的布局都纳入眼底,跟在那人身后回到了1103,门外看的人已经没有在了,而带路的人也已经走了,随嘉聿心头一紧,直接将门推开,快步走向床边,见随因还在睡着,他总算是松口气。他的手钻到被窝里,去握住那双和自己有着明显大小差距的手,将它包裹在手心,心跳才得以缓解,他的另一只手将随因散落在额头的碎发播到后方,脖颈的颜色似乎淡了不少,他仿佛看不够似得,继续看着,直到一群人出现在门口,他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往门外看去。 空气里已然寂静到只剩脚步声。 ——— 更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