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下来,林蔚没睡好,许嘉川也睡得不好。 他觉得他俩迟早要被这只猫弄成神经衰弱。 机场很远,离他们家有四五十分钟的路程,还遇上了早高峰。 林蔚靠在座椅,披着他的衣服睡着了。 时间还早,他把车开的很稳很慢,想让她趁此机会多睡一会儿。 她的手机一遍遍地在包里震动,没开声音。 车子在路上被一水儿的车屁股堵得走走停停,发动机在脚下震颤着,车外笛声轰鸣作响,她没察觉到手机在震动。 于是他的手机替她响了起来。 陈深作为林蔚多年的领导兼朋友,这些年来来往往的,和许嘉川也混得比较熟了,联系不到林蔚就联系了许嘉川,问:“林蔚呢?” 许嘉川接上蓝牙耳机,答:“车上。” “谁车上?”陈深没头没脑地劈头一句。 许嘉川没了好声气:“……难不成在你的?” 陈深才反应过来,“哦,你们出发了?” “嗯。”许嘉川轻踏着离合,跟在前头一长串车队后面龟速移动,“应该八点四十能到吧?” 这会儿刚过八点钟,太阳高照。 港城今年罕见地没怎么下雪,飘一层,第二天就化为水汽,杳无痕迹。 眼见着时日快到圣诞了,街上还是光秃秃的一片,一块儿白色都没有,太阳照射下来,一点都不会因为雪地的反光刺眼。 许嘉川的目光能毫不避讳地观察到前路的情况。 距离下个路口还有二十多辆车。 许嘉川叹气:“太堵了。” “不急。”陈深说,“我也在路上呢。” “你们什么时候到?” “去上海的话?”陈深思索着,“下午一点多吧。” “哦,上海啊。”许嘉川沉吟着,侧头看着林蔚的睡颜,有些于心不忍,“那你们到了,不休息会儿吗?” 陈深猜都猜到了他的言外之意,笑了:“怪不得林蔚没接我电话呢,车上睡着了?昨晚没睡好啊?” “别提了,她昨天弄了只猫,折腾到两三点。”许嘉川一肚子火气,眼皮酸涩得快要睁不开了,“过去后,让她休息会儿吧,你们也都休息会儿,坐飞机挺累人。” 陈深哂笑,“本来也没想跟打仗似的,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去工作。” 后来到了上海,陈深才发现,林蔚这哪儿是困,这是非常极其特别极度的困。 她一路上就哈欠连连,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平时的精神劲儿都没了。 一道来出差的同事萧雅调侃道: “林组长,你这么困,到底是你家猫折腾人,还是你老公折腾人啊?” “……”林蔚憋回去一口哈欠,眨了眨眼,把眼泪也憋回去,末了慢条斯理地道,“都有吧。” 萧雅神秘的说:“哎,我老公也是,知道我今早要出差,昨晚……” 陈深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冷着脸打断: “工作期间,少谈床事。” 萧雅嘿嘿直笑,捂着嘴对林蔚小声说:“单身狗,嫉妒别人有性生活。” “……”陈深的听力好,萧雅的声音也不小,他生怕被人看遍了,憋着气回头,“单身狗就不能有性生活了?” “哦?”萧雅兴味盎然,“那你说说嘛,你看你这一把年纪了,又没结婚,也没女朋友,哪来的性生活?啊,难不成是……” 陈深喘了口气:“你别误会,我是正经人,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 “陈总,”这回轮到林蔚打断,她掀了掀昏沉的眼皮,淡淡的说,“工作期间,少谈床事。” 林蔚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满脑子都是猫叫。 小猫的叫嚷像个软绵绵的小瓜子挠着她的神经,一遍遍地在她脑海中回响,闭上眼睛都能听见。 她困得要死,到酒店扎在床上睡了一下午,晚上被陈深和萧雅叫出来去见客户。回来卸了妆洗了澡头发都没干又倒头睡着了。 然后,很神奇的,晚上十一点刚过,她醒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对面是对方公司的客户,点餐的时候,她也不好让人家样样都考虑自己,上了份儿白粥,上面飘着一层虾米。 她本来没想喝,但是她吃不惯上海菜,也就一份儿白粥能抚慰她饥饿的肠胃。 林蔚知道自己海鲜过敏,但是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烧的紫菜虾仁汤她喝了也没事儿,索性喝了两勺面前的虾米粥,她却觉得不舒服了。 萧雅和林蔚共事也有两年了,知道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