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葛镇江的机会就来了。 九月初,秋收刚过,朝廷大军再次对田州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楚家军收了贾长明的三万逃兵,又征了一批新兵,再加上原有的军队,整整十五万大军,兵临田州城下,誓要拿下田州。 嘉衡帝的耐心越来越差了,已经下旨申斥楚弢无能了。 若非朝臣拦着,估计楚弢这大将军的位置都坐不稳了。 楚弢也觉憋屈,这几年打仗,他们前前后后投入了好几十万兵力,死伤二三十万将士,但最后还是没能拿下田州。 他现在就一个念头,一定要拿下田州,杀了龚鑫,平定江南之乱。 龚鑫这边见朝廷大军来势汹汹,也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了进去,而且还强制又征召了数万新兵,对外宣称田州城有二十万驻军,先在人数上压朝廷大军一头。 双方从九月中旬开始交战,第一次就各自投入了超过十万兵力,那一仗从早打到晚,尸横遍野,连田州城下的泥土都变成了黑色。 九月底,朝廷大军曾一度攻破了田州东城门,田州险些失守。 这样的情况下,龚鑫自然不可能答应让葛镇江带兵去攻打汝州,不然田州城破了,他的大岳就完了,葛镇江即便拿下汝州又如何? 龚鑫不同意,葛镇江也无法将几万大军带出城,但他担心自己的兵马受损太过,所以打仗的时候经常是出工不出力。 时间一长,龚鑫自然也察觉了。 对此龚鑫相当愤怒,可现在田州岌岌可危,他不能跟葛镇江翻脸,只能忍了,同时想方设法给葛家军布置任务,让他们稍微多出点力。 战争不知不觉就持续到了十月,双方都损失了数万兵马。 就在他们打得天昏地暗之时,战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但午时,龚鑫忽然接到了消息:“皇上,斥候发现西边出现了一支大军,人数有数万,距西城门有八里左右,还在往西城门挺进。” “西?”龚鑫急忙问道,“最近庆川军、吴州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施斌摇头:“回陛下,没有。” 龚鑫想了想说:“吴州被庆川军拿下,西边是庆川军的地盘,既然没变动,那来得多半是庆川军。” 闻言,底下的臣子们都面面相觑,许久还是施斌开口说道:“陛下,现在朝廷才是大敌,庆川军应该不会这时候跟咱们内讧吧!” 龚鑫想起葛镇江的下场,没这么乐观。 说到底,大家都是竞争对手,敌人,现在没打起来只是因为有朝廷这个共同的敌人,待得朝廷败走,他们双方回立即拔刀相向。 不过现在田州战事不利,大岳上下的信心都不足士气低落,如果有强援,必定能提升大岳将士的信心。 所以龚鑫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说:“庆川军一向与咱们大岳交好,这次应该是来襄助咱们的,大家不用担心。施相,跟庆川军交涉一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施斌接下了此重任。 等大臣们都退下后,龚鑫留了施斌单独谈话:“岳父大人,庆川军来意不明,是敌是友还不清楚,朕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安人心,实则咱们要提防庆川军,你去与庆川军交涉时,一定要注意这点,莫要上了庆川军的当。” 施斌重重点头:“皇上放心,微臣明白。时间紧迫,微臣这就去迎庆川军。” 施斌嘴上说得好听,但他其实极为怕死,担心庆川军来者不善,自己去了有去无回,所以到了西城门,他派了手底下一个姓庄的文士去城外,打探庆川军的意图。 庆川军在距西城门五里左右的一片河边的开阔地带停了下来,扎营驻地。 庄先生赶去的时候,庆川军还在忙碌,值守的将士非常警惕,搜了他的身,确定他身上没带任何危险物品后,还只允许他一个人进营地。 童敬在刚搭起的营帐中见了庄先生。 “草民大岳施丞相幕僚庄徽见过童大将军。” 童敬笑呵呵地说:“庄先生免礼,请坐,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