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话,他抱着齐罡的头回到马前,停下脚步,喝令跪倒在地的齐管事几个:“带上你们主子,走!” “是,老爷!”齐管事哭泣着爬了起来,跟着几个家丁去抬齐罡的尸体。 见状,陈云州对柯九使了一记眼色。 柯九会意,立马带着人上前拦住了齐管事几人。 齐管事恨极了陈云州和他的狗腿子,又自觉现在有了靠山,腰杆子都挺直了,怒道:“我们家少爷都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你们别欺人太甚,滚开!” 齐项明听到这话,回头,目光如刀,一寸一寸刮在陈云州脸上:“陈大人莫非连犬子的尸体都不肯放过?” 陈云州恭敬有礼地说:“不敢,齐大人,这五个人涉嫌诱拐、强抢、囚禁、奸.淫良家妇女,官府要将他们缉拿归案调查,还请齐大人行个方便。” 齐管事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家老爷都来了,这姓陈的竟然还这么刚,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他愤恨地说:“陈大人,她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虐杀了我家公子,大人为何不将她们我抓了,莫不是专门针对我们齐家?” “本官绝不是那种徇私舞弊,包庇纵容亲属之人。”陈云州义正言辞地否认,“薛捕头,将涉案女子全部绑了,押回府衙!” 薛捕头连忙拱手应是,带着衙役上前对这些可怜的女子说:“得罪了!” 这些女子冲他笑了笑,依次伸出双手,嗫嚅了一下唇,无声地说出“谢谢”二字。 再来一次她们也不后悔捅了齐罡那畜生,哪怕要搭上她们的性命。 这下齐管事无话可说了,他只能求助地望向齐项明,如今也只有老爷能救他们了。 齐项明回头,眼神落在齐罡的尸体上,愣神片刻,声音有些哑:“齐虎,带少爷回家!” “是,老爷!”齐虎连忙带着几个护卫过去抬走了齐罡的身体。 齐管事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被放弃了,他不甘心地嘶吼哀求:“老爷,救救小人,救救小人啊……” 一个连主子都护不住的废物,留之何用! 齐项明毫不犹豫跳上马,扬长而去,从头到尾,都没回头看齐管事一眼。 齐管事绝望地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明明早上他还是公子跟前的红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不过半天的时间,他就沦为了阶下囚。 既然该死的死了,该抓的也抓了,该走的也走了,陈云州下令:“回衙!”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了大刘的声音:“大人,大人,您看小的抓到了谁!” 陈云州扭头,看到他们几个抬着一团黑乎乎的玩意儿过来,直到近前,陈云州才辨认出来,眼前这个浑身漆黑,声虚弱的像奶猫叫的东西竟然是黎獐。 “怎么回事?” 大刘兴奋地说:“小的听大人的守在后门,火烧起来后,这家伙想从后门逃跑,发现我们守在那,他又缩了回去,直到火势越来越猛,烧到后门了,他才不得不逃出来。但他腿瘸了走不快,被一根断裂的柱子砸中后背,要不是小的几个将他拖出去,他现在已经烧成了灰!” 其实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黎獐身上大片的烧伤痕迹,尤其是下半身,两条腿都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黑乎乎的,跟炭一样,皮肤与烧烂的衣服粘在一块,稍微颠簸一下就会扯下来一块皮。烧成这样,搁现代恐怕都救不回来了。 平日里若是不小心被油烫个泡都会痛得要死,他这样大面积的烧伤痕迹,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只怕比衙门的酷刑都还要难受几分。 估计黎獐都恨不得大刘他们没救他,让他烧死在大火中,也比现在这样活生生的受罪强。 陈云州还真的猜对了。 看到他,黎獐眼底迸发出欣喜的光芒,张了张嘴,艰难地突出三个字:“杀……了我……” 想要寻个痛快,晚了! 陈云州偏偏不如他的意,拍了拍大刘的肩膀:干得不错,动作轻点,一会儿给他喂点水,别让他死得太快!” 大刘大声应道:“是,大人。” 陈云州收回目光:“走了。” 一行人回到县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