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抬:“再者你的生辰也快到了,朕原本安排了礼部为你母后大办一场祭礼,以告慰她在天之灵。无奈眼下一直病着,这祭礼还是照办,你代朕去吧。” “是。”沈晰状似从容地应下。 各种纠葛,父皇不愿明言他也不问便是,反正也并不难领会。 . 是以楚怡在当晚就晋了良娣,又在小半个月后的吉日行了册封礼。 沈晰不想让她徒增烦忧,自没有跟她说在乾清宫中发生的事,只轻轻松松地与她同贺了一场。 也就是在册封礼的前后脚,中秋祭月的安排放了出去。“舒贵妃主祭”的消息一出,宫里就热闹了。 旨意是皇帝亲自下的,行文间有不少对皇后的关怀,字字句句都表明是皇后病了才由舒贵妃代为操办,没有其他意思。 乍看上去,皇后也确实称病不出了——但,她是在这旨意下来后才称的病。 这太有趣了。再者在皇后之下还有位诞育皇长子的皇贵妃,这个差事却偏偏落到了抚养太子的舒贵妃头上,一时间真是令人津津乐道。 皇三子和皇五子在听闻这个消息后立即进了宫,理由自然是侍疾。皇后也见了他们,但在床前隔了一道纱屏。 两个儿子戳在屏外看不到母亲的气色,相互看了对方很久,最后还是当哥哥的先开的口:“母后,您……当真病了?” 屏风后声音淡漠:“这还能有假?你父皇说本宫病了,本宫自然就是病了。” 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两个做儿子的顿时都郁气满心,五皇子眉头紧锁:“可是出了什么事?” 屏风那边安静了半晌,皇后道:“这怕是要问你们了。” 后宫的事情就那么点儿,她料理了多年,就算偶有些小失误也绝不会有大错了。皇帝突然如此她却不明原因,可见这紧弦紧的不是她的弦。 永寿宫里的情形也差不多,皇长子紧绷着脸站在皇贵妃面前,只不过皇贵妃不如皇后那般冷静。 她几是拍着桌子在训斥儿子:“你倒是想想自己做了什么,让皇上这样把我的脸往脚下踩!” 当下的后宫多年来一直泾渭分明。即便祭月礼并不太重要,但这样越过皇后和她将事情交给贵妃的事,到底从不曾有过。 而皇后那边好歹还有圣旨明明白白地说她病了来挽回三分颜面,她这个无缘无故被隔过去的皇贵妃却是真真儿把面子丢尽了。 皇长子盯着地面不敢吭声。还能是什么事?自是为他和太子在朝中相争的事。 他一直以为父皇并未察觉太多,但眼下看来,父皇不仅察觉了,还愈发不快了。 可他心里却又不服得很。 凭什么呢,他也只是想一展身手。同是父皇的儿子,父皇怎么就能独独护着太子一个? 翊坤宫中,舒贵妃着人去东宫传话:“让他们近些日子都不必来问安了,我这儿树大招风,都躲躲懒吧。” 身边的嬷嬷躬身应下,舒贵妃又说:“但给楚良娣的贺礼要照常送去。这是两码事,别教人无端另寻了话题。” 嬷嬷又应下,舒贵妃倚到软枕上阖目沉吟了须臾,缓缓睁开了眼睛:“祭月的事宜,本宫所做的安排,你一概记下一份呈进坤宁宫去。皇后看不看是她的事,本宫不能落人口舌。” 皇上这旨下得奇怪,她不觉得自己近来立了什么大功,也不觉得皇后与皇贵妃有什么大过。 所以这旨意绝不是冲着她们来的,是冲着她们的儿子去的。 那么现在就不是她拿大的时候。皇上越拿她表明对太子的器重,她越不能出错,不能让那两位在这个节骨眼上挑着她的不对。 舒贵妃这样想着,心里渗出一层凉涔涔的寒意。 这似乎是皇上第一次这般在皇子们的不睦上表明态度,即便方式十分委婉,但依旧足以把原本的暗潮放到台面上了。 可究竟为什么这般突然呢? 舒贵妃又百思不得其解。先前没什么动作的事突然有了动作,总该有个引子才对。但近些日子皇上都一直养着病,朝中也并无什么大事。 东宫里,沈晰同样在因父皇这突然而然的举动感到费解。连楚怡都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