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走走她没多想就答应了,眼下又有点怕这么出去会吹得头疼。楚怡便琢磨了一下,出主意说:“我们先吃点东西?” 也好,接连三日颠簸下来胃里原也不大舒服。 沈晰点了头,楚怡就叫人上了点她先前吩咐下去的白粥和小菜过来,两个人同吃。 沈晰看到这样简陋的几道,直笑话她:“你怎么这么好养活?” “殿下还不是会从街边买凉面吗!”楚怡脱口而出地回怼,回过神时好悬没一下子咬了舌头。 ……她是累蒙了,一定是! 她局促得点头哈腰:“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 沈晰嗤笑着拉着她坐:“我也没别的意思,吃吧。” 二人便一道坐在桌边吃起来了。沈晰暗松口气,经这一通打岔,她应该是不会注意到本子的事了,谢天谢地! 营地东侧的一方帐子里,徐良娣着实认认真真地给楚怡备了份厚礼,然后便叫人小心地盯着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去楚怡那儿了。 让她实实在在地向楚怡道喜她自然是做不到的,宫里哪有那么多一笑泯恩仇的好事?但如果能借此见到太子,这份礼备得就是值得的。 若能再以此让太子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这份礼便更是只赚不赔。 是以徐氏一听说太子已进了楚奉仪的帐子就重新梳妆了一遍,然后便拎着礼、带着宫人,奔楚怡那边去了。 她想楚怡的人大约不敢拦她,而且奉仪身边只有两个宫女罢了,也拦不住。至于太子身边的宦官,花些银子打点一下,就算不能直接让她进去,总也是愿意进去给她禀个话的。 谁知到了楚怡的帐子门口,徐氏却看见张济才亲自戳在外头。徐氏顿时感觉到棘手了,但还是上了前:“巧了,没想到张公公会在楚奉仪这儿听差?我这备了些礼来给奉仪,有劳张公公回个话。” 张济才呵地一声笑,心道您装什么傻呢?嘴上还是客客气气道:“良娣说笑了,下奴岂能随意听旁人的差。太子殿下在里头呢,您要和楚奉仪走动,还是迟些再来的好。” 徐氏自然不肯,塞了一锭银子,但张济才侧过身没接。 徐氏努力维持着微笑:“公公这是何必?我也不敢多搅扰殿下,只想把这礼搁下便走,免得日后再跑一趟了,公公您看呢?” 我看?我看您挺可乐的。 张济才心里头这般想着。 徐氏到底为什么得宠他很清楚,主要就是因为太子妃总让太子觉得亲近不起来。时间久了,太子自然难免烦闷,几个好好的妾室又已经在那儿放着了,他凭什么不要呢? 太子便召见了徐氏,徐氏的性子也说不上多好,但在当时看来,比太子妃让人舒服就足够了,足够让太子在面对朝堂和正妻带来的压力时有地方缓一缓。 徐氏便这样得了宠,在张济才看来,太子殿下那天随口说出来的若不是徐氏而是罗氏黄氏,那罗氏黄氏也能得宠。 这种宠,能跟现下的楚奉仪比么?可别逗了。 张济才就没见过太子对别人这么用心过。而且,楚奉仪并未得幸这事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睡都没睡过就能让太子小心翼翼地哄上这么久,徐氏明摆着跟楚奉仪不能比好吗? 张济才便一点也不想为了这点银子得罪如日中天的楚奉仪,正坚定地拦着,背后的帘子一挑,却见太子和楚奉仪一道出来了。 二人吃完了粥,楚怡的头发也干了,这会儿正打算四处散一散步。揭开帐帘一看见徐氏,二人都是一懵。 然后楚怡迅速退开了半步,低头,福身:“良娣娘子万福。” 徐良娣向太子盈盈福身:“殿下万安。” 沈晰皱了皱眉头。 他原本虽也说不上对徐氏多用心,但也还算喜欢——几个月的相处放在那里,情分总归是在。可徐氏那样找楚怡的茬实在令人厌恶,他给她侧妃的身份和权力是信任她,她却用这份信任作了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