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这座大厦都倒了,他们孤儿寡母的能活下去便是不易。 吴婶儿,我留两个人给你,你把还留在宅子里的人都找出来,让他们两个先把大家都带到我那儿去,告诉大家:一切都太平了再说。愿意留下的今后就在我那儿,不愿意的,走之前可以从我这儿领些安家的银子。 吴婶儿自是千恩万谢,云安留下两人,带着另外几人火速出了云宅,朝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礼部侍郎府,李元的家。 侍郎府这边云安也是交代过的,而且李元毕竟和高怀是表兄弟关系,李元的父亲和两个兄长都在宁安王身边效力,不用云安多说,各路将军早都吩咐下去了。 原本以为侍郎府会比林府保存完好,结果云安带人过来的时候,侍郎府早已是一片废墟 云安实在无法相信这里是李元的府邸,还是几个侍卫动手从废墟中挖出了被熏黑的侍郎府匾额,云安才不得不相信。 云安的身体晃了晃,叫道:几位 云大人。 劳烦、几位帮我打听打听,李元,李空谷的消息。 是。 云安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残破的京城,回到了城外的营地,来到大帐外被告知:王爷正在和几位将军议事,请云大人晚些再来。 云安的感觉很不好,找到宁安王身边的近侍,询问对方是否有李元的消息,李元是宁安王的表弟,如果宁安王对其有安排或者有消息的话,这人应该知道。 只是答案再一次让云安失望了。 直到皇宫的大火熄灭,京城被打扫的差不多了,许久不见的玉纤纤来到了云安的营帐,她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放到了云安的书案上便转身离去。 云安一眼就认出上面的字是李元的,她叫道:等等! 玉纤纤驻足却没有回头。 空谷他怎么样了? 日前一个老奴送信过来,说是要给你的不过被士兵截下送到了王爷的书案上,我正巧碰见便给你送来了。或许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云安的手指有些颤抖,她看着上面的云兄亲启竟打心底里惶恐起来,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样,一旦撕开信封,共存的两个可能性就会坍塌一个。 你为什么不救他,难道连朋友之间的感情都没有吗? 玉纤纤没有回答,径自离去。 云安瘫坐到椅子上,捏着那封李元写给自己的信,目光有些空洞,脑海里闪过往事。 自从看到烧成废墟的侍郎府,云安的感觉就很不好,北海士兵都知道李元和宁安王的这层关系,没人敢烧李元的府邸。 那大火的原因便只剩一个了 宅子的主人自己放的。 云安呆坐在营帐里,脑海里好像已经把有关于李元的记忆都回放了一遍,总算是提起了些许勇气。 嘶嘶云安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撕开了信封。 秉初吾兄,见字如面 吾兄,愚弟猜你已经来找过我了,以吾兄之胸怀,心地、定会想办法来拯救愚地于水火。 吾兄宽心,至提笔之时,余之生前身后事系皆安排妥当 愚弟静思一生荒诞过往,已看开种种,对吾兄仍尚存牵挂,临别之际研墨提笔,算作话别。 在信中,李元给云安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士族宗门第三子使命的故事。 李元请云安不要悲伤,其实一切早已注定了。 自从他迎娶贵妃母家侄女为嫡妻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 宁安王之异心,李家一早就知道,但李家虽然与宁安王是表亲,依旧有属于自己的算盘,说来可悲这便是二流士族宗门的悲哀,他们没有能力反抗如宁安王这种沾着皇亲的豪门,也没有办法在局势不明朗的时候彻底背叛朝廷,若是没有这份智慧李府早就如许多家族一样灭亡了。 李府这三位公子,看似风光其实都是投机的筹码,为了李府能延续下去,筹码就不能压在一个格子里。 所以在时局稍有不对的时候,李青山就以侍疾为由,将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召至身边,而李元这个第三子则被推到了京城,用作李家与朝廷之间的联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