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独到,你们兄弟一心,君臣齐心,哀家很欣慰。只是陛下适才说,朝廷应按部就班有利于民间安定,可哀家怎么听说,你在前朝做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呢? 高憭挑了挑眉,虚心道:儿子近来政务繁忙,也不知母后说的是哪一件? 这儿没外人,哀家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宁安王对陇地的节度专权你给收了? 是。 为何如此心急? 儿子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是死的,情分是活的,陇地荒芜贫瘠,多有沙匪出没宁安王封在那里,是朝廷的一道天然屏障,你收了他的节度专权,沙匪若作乱起来你要宁安王怎么办?等朝廷派兵过去来得及? 太后说完,户部尚书捋着胡子没说话,显王和楚王也对视了一眼,保持了沉默。 高憭沉吟半晌,答道:母后,先祖留下遗旨,后宫不得干政。 你! 母后稍安勿躁,且听儿子一言,您是我亲娘,可祖上的规矩不能破,今日儿子索性一次和母后说明白,从今往后也请母后相信儿子。依律二字王本来就没有资格拥有节度之权,父皇对他们一脉已经赐予诸多殊荣了,高怀应该懂这份进退。这份权力儿子早晚都要收,也是必须要收陇地山高路远,高怀历来又是个小心谨慎的,错过了这一遭恐怕今后都没机会再收,人家若无错处,朝廷收了他这么大一项权力,恐民心有失。此事虽然是个过场,好歹是高怀自己提出来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拿回来,朝廷安稳,他也安稳。他若真的是个知进退的,应该在心里好好谢谢朕。他若是个伪装的,那正好先把他的利爪拔了,以绝后患。 听完高憭的话,太后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并未做声。 高憭起身道:儿子还有折子要批,改日再来给母后请安。 除了太后,其余人纷纷起身:恭送陛下。 不必送了,你们都留下陪陪母后,朕自去。 高憭走后,殿内静悄悄的。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开口说道:兄长,依你之见如何? 这太后还是不要为难老臣了吧? 哀家乃陛下生母,难道还会害自己的儿子不成?陛下年轻气盛,哀家总要给他把个几年关的。 户部尚书也叹了一声,答道:陛下说的其实也没错。陛下年轻,在朝政上彰显出魄力也是人之常情,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宁安王若真如他一直表现的那样忠于陛下,忠于朝廷,陛下此举并无不妥。 却不想太后听到户部尚书的话之后,竟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驳斥道:天下人都可以这么说,唯独兄长你不能! 太后恕罪!户部尚书一撩衣襟下摆,跪了下去。 显王和楚王也双双起身,跪地道:母后息怒! 太后立着眉,怒道:一个小小的宁安王何足惧哉?纵使他真有不满又如何?大不了就趁着他尚在京城,直接将他的封地牵到京畿,削减他的府兵,看他如何掀出风浪?可陇地能不驻军么?北海有八十万戍边军队,如一把利剑插在我大燕边陲,可这是一把双刃剑啊,陇地是挡在中原和北海之间的一道天赐的关隘,只要陇地有驻军,北海想反,就要掂量掂量。 母后勿忧,孩儿愿自请封于陇地显王说道。 糊涂,你若真到哪儿去,北海真反了,你就成了他们要挟朝廷的筹码了! 母后教训的是。 太后轻叹一声,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太后。 谢母后。 太后抚摸着那两根纯金制成的护甲套,幽幽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容哀家想个万全之策。 雍州。 城门口,周六一早就等在门口,守候了两个多时辰,总算看到了那车厢大小显然不同于寻常马车的马车。 周六来到路中,举起双手挥舞起来,车马停住,车厢门开,云安从里面跳了下来。 爷,您可算回来了,自从收到家书小人每日一早就来,已经接连在城门口等了您三日了,今日要是再没把您接回去,可不好和夫人交代。 云安开心极了,说:原本是该在家书里定的日子回来的,可是这天气真邪门儿,入了陇地之后几乎天天下雨,原本硬实的路,泥泞不堪,好多马车都陷进去了,多亏我坐的这马车轮子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