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奕抿紧唇怔怔看着他,缓缓摇头。 程文歌跟你说了什么?荣裕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没什么。 温亮的晨光里,盛奕澄澈的眼覆了层水光,看向他的眼神关切又温柔。 荣裕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低下头,在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 盛奕没有动。 荣裕屏住呼吸,眸色在垂下的睫影中深不可测。又试着往下亲上怀里人的鼻尖,看见盛奕顺从地闭上了眼,睫毛发颤地抱他紧了紧。 停滞的呼吸变得沉重,下一秒,近在咫尺的嘴唇热烈地缠在一起。 盛奕温顺地闭着眼,任由荣裕按住他肩膀。 标志性的清冽气息灌进他的唇舌,没有温柔的渐进。 被动纠缠的舌尖传来细微的刺痛,盛奕发生一声无意识的闷哼,心里却越发难过柔软,抬起手安抚地揉了揉荣裕的发。 身上的人温柔了下来,温暖的手掌按在他的额头。 分明是干净到冷冽的气息,却像冬夜里吹燃荒草上余烬的风。 感受到盛奕的变化,荣裕稍稍抬起头,晨间的模样格外干净帅气。黑镜般的双眸竟然还是清澈的,沉静又迷人,好像无法染上一丝一毫混乱。 修长轻轻勾住睡裤的边缘,在他耳边低声问:要吗? 现在荣裕就是要睡他,盛奕也不会反抗一下。 盛奕红着脸把手在床上摊开,微微喘着气,心疼地望着上方第一次不再掩饰病态般渴望的人。 他想开了,只要荣裕开心就好,以后荣裕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他会对荣裕好,帮助荣裕从这份病态缘起的爱欲中走出来。 从现在开始,他会对他的小裕负责,直到荣裕彻底痊愈,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荣裕坐起来,垂下眼审视着眼下献祭的羔羊一般敞开自己的人。 眼下的人仿佛因为沉睡了三年逃过了岁月的打磨,身体和面容还保留着令人憧憬的少年美感。上翻的睡衣露出一截纤细紧致的腰,皮肤还是略显脆弱的苍白,像一张不曾被染色的纸。 他打量着那双清亮纯粹的眼,想要分析里面藏着的情感。 却因为过于熟悉,反而当局者迷,像望进一片重重的迷雾,抓不到一点头绪。 闭上眼。看不透,荣裕就把那双眼用手覆上。 密密的睫毛在他的掌心听话地软软划落,荣裕拿开手,目光深邃地看着男生红透的耳尖,俯身咬上去,用牙轻轻磨了磨。 低低的呜声被咬住的嘴唇忍下,又被强势撬开,含糊地溢出。 藏蓝色的丝绸睡裤轻轻落在床边的白色地毯上,缓缓被蔓延的晨光覆盖。 一大早被掏空,盛奕吃完早餐虚扶着腰站起来,目光复杂地看向对面一脸平静的人。 荣裕穿着整洁的白衬,喝着早茶在看医学期刊。 盛奕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神奇,不管做过什么,永远都能看起来那么脱俗干净,一尘不染。 好像满脑子都是早上那两次刺激的只有他虽然刺激的人确实也只有他。 今天不要出去了。荣裕放下茶杯对上他的视线,不想盛奕再出去赚钱,不容拒绝地嘱咐,好好在家休息。 盛奕心说他肾虚得这么明显吗? 他红着脸清了清嗓子,拿着手机低头走开:不出去,今天在家陪爷爷。 还要搬走吗?荣裕的视线紧紧跟着他。 不搬了。盛奕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扶着腰往卧室走,心想小裕现在这么离不开他,他当然得做个人。 回到卧室,盛奕把门关好,坐到床边红了会儿眼睛。 荣裕喜欢他,他现在可以确定了。但这是种病态的情感,是不清醒的。 荣裕这种情绪过于内敛的人,有什么心事也从来不让别人看出来,那年被他刺激后一定已经默默压抑了很久。 盛奕撩开T恤衣领看了眼身上的牙印,刚才荣裕虽然面上看不出失控,但从在床上喜欢束缚他慢慢折磨他这一点来看,心里肯定是对他又爱又恨。 荣裕的大学专业就是精神医学,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已经病得不轻了呢? 盛奕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用手机查资料。 打开某问答APP,输入:【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第17章 探班 荣裕这几天耽误了太多实习工作,吃完早餐就去了医院。 盛奕窝在别苑里查了一上午资料,心情愈发沉重。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治疗方法是要让患者重新建立正确的自我认识。 M.DAmINgpUmp.cOm